“嬷嬷先说吧。”

        邱清对她的绕弯子有些不适，但又觉得她这样的反应必然是要说些要事，蹙了蹙眉，朱轻启：“嬷嬷可直说。”

        她家的生意不仅局限在杭城里，还会派些男丁壮汉一路上护送商物，从前红火时来往商队络绎不绝，现在一个月能有个三四趟都算是好的了。

        这事已经敲定了个大概，还是柳嬷嬷来漏一嘴才让她知了。这一趟是远还是近，是险还是顺，她心里没有一个准数。

        “嬷嬷！”

        这下真把她羞得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得一声嗔，杏眼睁大，黛眉之间满是羞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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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猛然想起自己还没说出要义，轻轻地咳了一声，“老爷说，要将邱深送去商队里。”

        妇人只好点点，挤在一堆皱纹里的眼睛朝大门口的位置转了转，缓缓：“这事是我从他人嘴里听到的，我是一个下人本不便在主人背后嚼子的事，但是我回去后转念一想，我是不愿你不知这事的。”

        嬷嬷来找她定不是只为了调侃自己，邱清坐定，正想开口问，见对面人也是一副张嘴的模样，两人一个字还没吐出来就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对视时又都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

        父亲居然要让邱深去？！这是摆明了要将他们俩分隔开来吗？还是说他在其他打算？

        “嬷嬷是听到了什么？”

        邱清还没理清她口中的合算是个什么意思，等望见妇人眯着眼睛朝着他意味不明，才反应过来这“合算”是床上那码子事，女孩的整张脸都爆红，只会支支吾吾地回话：“我、我们，啊，不是”

        柳氏这下才捂着嘴遮住笑，用手将邱清拉回凳子上坐下，又朝她摆了摆手，说：“好啦好啦，不打趣你了。”

        “商队？”邱清不禁提高了声音，见妇人立即缩起脖子左顾右盼，好似俨然被人发现了。

        邱清咽下一口气，抬起手掌朝向对面压了压。

        “哎呀，清儿都是大姑娘了。”妇人笑意盈盈，眼里的挪揄只浇得女孩的脸越来越红，凳子上的屁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邱府上下又辞退了一批劳力的下人，虽工钱比从前增了一些，但是手上的活也是翻了几番，照这么算也完全不值当，但是留下的人几乎全是在这里已经了半辈子的老仆人了，左右望望，对方都是从前的老面孔，谁也不说要走。

        邱清还装腔作势地哼出一声，才顺着她的动作又坐回刚刚的位置上。

        被她到桌旁坐下，妇人才悠悠开口：“你和邱深近来还合算？”

        “好。”柳氏点了，有了她的担保像是稳定了心思，“我那天听见老爷和夫人在商量事情，我从那膳厅进去送茶水，就听了那么一耳朵，他们见我进来了，立就闭了嘴巴，我是不敢抬看主子们的眼色的，茶水送到了桌上立就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