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之际，我又朝他看去，他已经重新埋首案牘。

        我朝他頷首，跟随其后。

        「夫人请随婢去院子休息。」一下车，穆府的僕立刻上前引路，帮忙拿行。

        「潘丽谢过寧国公提点。」我按下心口的气闷，平復着自己的呼回答。

        他总是用这样狎弄的称呼唤我。

        见林黛月已经从大悲大喜中缓过来，一直担心虚弱的她是否能承受住打击的我，松下一口气。

        他抬手压下我的，让我弯下腰与他视线持平，脸堪堪停在几乎与他相贴的位置，我的眼睛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

        「来啦。」他懒懒地从书案抬眼，侍候在边五个女人各个娉婷裊裊，磨墨奉茶捶肩搧扇，好不愜意。

        「婢见过寧国公。」我朝坐在书房内的穆重脩欠打礼。

        “娘娘，您要保重凤啊！太子临行前可是向婢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照顾好娘娘您的。”我看着女又一次将几乎未动的膳食收回端盘，忍不住劝，“太子要是知娘娘这样伤心，一定会自责难过的。”

        “娘娘，婢奉太子殿下命令，避开皇上耳目，将娘娘移送出安置在程昌玄公子为我们准备的民宅。”

        「还有甚么不放心林黛月的，快去安排吧，明日进。」他抬手挥挥，示意我离开。

        期待什么呢，他不过是将我当作工指使。

        “小丽，本心里好慌啊！要是、要是太子有个万一……”

        「婢只求功成退后，还能回到这宅院，继续陪伴主子。」说完，便向他们二人叩首拜礼。

        「潘丽，你这一骨子傲气的子最好收收。」穆重脩放开我的，他的语气依旧平淡，眼眸中却是对我的不自量力自然而出的鄙笑。「皇后个跋扈，你侍候她难免辛苦，记得多忍忍，不然吃苦的还是你。」

        皇后林黛月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离开皇，来到西郊一民宅。

        穆府的奢华气阔，若非曾住在中，真会让人以为此是座皇。

        皇后林黛月忧心忡忡地看向我，心里无限的忧虑没有说出来的勇气，泣不成声。

        南方叛乱第四年春天，二十四岁的我成为未央的大女，侍候皇后左右。

        「因为潘丽是穆重脩和穆蓓的表妹。」程昌玄再次淡淡的开口，换来朱天麓吃惊的表情。

        我上前轻轻拍抚她的肩，低声安，但我明白那样无底的恐惧，不是我三言两语能够平复的。

        中陷入无底的恐惧之中，未央更是乌云笼罩，皇后林黛月自从太子出征后成天心神不宁，茶饭不思。

        穆重脩挥手让那五个女人离开，伸手把我拉到边，「怎不回答，表妹？」

        隋朝，皇后林黛月，未央。

        朱长龄听到太医评估皇后心脉大损，无法承受长途奔波，当场决定将皇后留在皇自生自灭，他带着亲信臣一路向西避难。

        两个年轻俊俏的小ㄚ搀扶着林黛月走去穆重脩安排的院落。

        穆重脩笑着叹息，蓄起长鬚的扎人，刺得让我忍不住缩瑟，发却被向下拉扯，疼痛让我无法直腰闪躲。

        「潘姑姑请随才走。」说话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像是事。

眼线啊？」朱天麓蹙起英眉。

        林黛月显然没有回过神，愣愣地看着我。

        “小丽？”

        五年来不曾见面，未想再次听见他这样叫我，我的心脏依旧因他而悸动。

        我从衣领内侧取出装着信纸的荷包，双手奉上。

        穆寧国公府。

        “婢保着太子亲笔书信，请娘娘过目。”

        林黛月迟迟没有接过，我抬眼一看，只见她泪满面，口中呢喃，带微笑。

        “太子已

        一年后，程氏终于攻破朱长龄向多叶国割地换兵求来的援军防线，朱太子率领的锐队遭歼灭的消息也传回中，皇后林黛月呕出一口血，昏迷不醒。

        “请娘娘恕罪。”

        门被破，未央鸟兽四散，皇后曾悉心照料的花草被践踏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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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无事，他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