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舟行至泅龙渡,水
湍急,岩口
仄,险象环生。
望月三载,方得一滴月霜灵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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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去水渍,袍袖一拂收起雷击木,袁丹丘洒然长笑,击掌放歌。
天翻地覆之中,袁左使终于回归泼
本色,破口大骂,但还未来得及说完三字,一
栽下,依稀只看到白芒一闪,便自晕厥过去。
洛水西出洛京,蜿蜒静
八百里,连绵的山岭逐渐陡峭起来,倾崖交错,巨石临危。
只见眼前洪波决口,直泻千丈,烟漫雾绕,恰如赤练飞空,玉龙倒悬,雪挂千仞,正是近在咫尺的潜龙湫。
“两岸猿声啼不住,冰舟已过万重山。元老贼诚不我欺也!”
自晴州摩天岭之西,水皆西
,浩浩
,迂回顿曲,万里奔涌,尽入昆仑瀚海。
昔年那蹩脚宗主元无咎虽然
鄙不堪,俗不可耐,但每逢遇到美人如玉江山如画,眼珠一转便是口吐莲花,妙语如珠。
“直娘贼!”
“大江西去,浪淘尽,千古风
人物。这天下风
若有一石,贫
自是独占八斗,看在这千古绝唱的份上,元老贼亦勉强可得一斗。”
,盈盈秋水之旦夕千里,却须雪
儿这小白狸日日静夜月升之时,汲取月华之
。
至斩龙口,水
交冲,素气云浮,洛水和离水自此便汇入虬江,大江似练,翠峰如簇,江水萦带,群山纠绕。
翠寒烟带着小白狸
连红尘二十余年,迄今也只攒了七滴灵髓。今夜这番地
破禁,百里奔波,挖坟掘墓,只顾肆意挥霍,到如今竟只剩半滴。
次次如此,分明无疑便是剽窃,但老
翻遍先贤诗书,却全然无
可考。
袁左使瞻前顾后,手舞足蹈,再也无法维系“一叶扁舟横江去”的出尘高人之姿,不得已从芥子袋中取出一
刚刚自铁丘坟地
里顺来的七尺雷击木,以之为楫,左撑右挡,初时尚且自得其乐,不亦乐乎,但片刻后便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袁丹丘踏舟而行,顺
而下,思绪飞扬。
一路向西五百余里,油尽灯枯的白玉貔貅终于在远眺看见熟悉的斩龙口的那一霎那,似是耗尽最后一丝秋水神通,遥遥将大冰坨抛进虬江之后,便白烟渺渺一缕,遁入袁丹秋衣襟之中,兀自沉沉睡去。
西行百里,及至泅龙渡,其水尚崩浪万寻,悬
千丈,浑洪贔怒,鼓若山腾。
一拍额
,老
咬牙掏出两张昔年从无相寺秃驴打赌赢来的不动明王符,急忙贴在
口和大冰坨上,手
独钴印,默念金刚心咒,立时便如巍巍磐石。
每每念及这些传世佳句竟然出自元老贼那
无点墨的泼
,袁
长立时便不明所以,灵台崩摧,或是黯然神伤,或是捶
顿足。
正自照影自怜,不胜唏嘘,闭目浅
低唱,忽闻耳边万鼓齐挝,声如雷霆,袁丹丘急忙睁眼望去,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