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苒没提齐毅，猛不丁听阿音提到他，只觉心里一阵阵发慌，深夜的凉风扑在颊腮，烧腾腾的难受。

        她说到齐毅的名字有些尴尬，只好笑着继续：“以前他们不都希望你留在内蒙么？”

        “不能离开内蒙古，为什么？”高苒惊讶，她完全不知这回事。

        阿音又接着絮絮叨叨的说话，但说了些什么，高苒都没有心思去听，满心都是在那个神佛面前，为她背弃誓言的男人。

        阿音便将齐毅姐姐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听得高苒咬牙，差点将手里筷子掰断。

        “所以格嫂他们才这么反对我来厦门，实在是怕了，怕我和齐哥姐姐一样遇到坏男人。”

        平素照相馆晚上十点多关门，阿音没好意思让高苒等那么久，八点刚过，便拉着高苒走了，说是要带她去吃全厦门最好味的小吃。

        还是高苒笑着拉住她直说够了，她方罢手。

        有些事，她要当面问清楚。

        “苒姐，你尝这个面线糊，我可喜欢吃了，鲜鲜的，在内蒙吃不到。北京应该有吧，但北京不正宗。”

        摄影师是阿音的男朋友，阿音负责给客人化妆。

        高苒尝了一口，点点，直夸好吃，又：“没想到你真的考到厦门来了，以前……”

        “是呀，我说我要去厦门，结果格嫂为了这事天天和我吵架，她总觉得女孩子出了内蒙，就是进了狼窝，时刻会被坏叼走。幸好齐哥向着我，说我这么大了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后来格嫂他们才松口，同意的了。”

        说到这儿，她脸庞又泛起一层柔情的绯红，“不过他对我很好，很好很好，齐哥还说他离开内蒙古就不会要我了，才没有呢！”

一进校门就很有经商脑，向学长盘下了这间小铺子，想着在大学城有拍照需求的师生不少。

        高苒坐在小店里等阿音收工，发现那男人里里外外忙碌，倒是很照顾阿音，心遂放了下来。她知齐毅一直是把阿音当亲妹妹看的，可不希望见到她在外面受委屈。

        翌日一早，她没有再在厦门等待去南靖土楼的旅行团，而是径直去了机场，乘坐飞往呼和浩特的航班。

        来到小吃街，阿音跟花蝴蝶般在小摊前穿梭，一会儿端回两碗四果汤，芋泥烧仙草，一会儿是几盘香的海蛎煎，油亮的烧肉粽，剪成小块的炸五香条……琳琳琅琅，摆满一小圆台面。

        阿音见高苒神色不对，小心觑着她的眼睛问：“苒姐，你和齐哥到底怎么啦？我听说齐哥为了你特地去了北京。你不知齐哥在甘珠尔庙发过毒誓，这辈子都不能离开内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