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這般，你不是這樣說的。你體每一處，我都摸過，也親過。」

你休騙我。」迅速抹掉臉上的淚，季冷璧笑了起來，「我又不傻。」

        就算心下再恨，季冷璧終歸心裡有她，不到鐵石心腸，知謝鈺血，便不敢再咬。

        季冷璧駭然，只覺得一子陰涼之氣從腳底油然而生，她瞪大了眼睛，隨後便似瘋了般，悲怒染紅雙目。

        「我季冷璧再不濟，就算只能嫁給女人，也不能嫁一個短命的女人吧？」

        「別喝了，你會醉。」

        「勞煩，能幫我討壺酒來嗎？」

        季冷璧一時無言，以前只當謝鈺老實嘴笨不知趣，卻不想此時淨說這些話來臊她。

        捉了季冷璧的手，謝鈺將人帶至自己休息的營帳之中安置，命隨軍侍奉的嬤嬤找來手腳麻利知曉分寸的侍女伺候，這才徑自離去。

        「你看，我就是這樣惡毒的女人。你願意用戰功換我出賤籍，我卻一門心思想著如何離間你和你的父親，只想騙著你盡快謀反。」

        軍中事務繁瑣，謝鈺不可能一直陪她纏嘴鬥。不季冷璧情願與否，既然已來到南荒之地，謝鈺也就不怕她再跑了去。

        二、呷醉

        謝鈺猛然驚覺她話中的意思，一把捉住她的手。而季冷璧只是在笑，吃吃地笑，笑得花枝亂顫，笑得淚不止。

        軍中都是辣得封的烈酒，口感遠不如東都城中的絕品梨花白清香醇厚，卻極易醉人。才一杯入腹，季冷璧蒼白的臉便染了緋紅。

        不多時，侍女提了食盒掀起帳簾走進。

        「可我不嫁你。」

        「月夕佳節，侯爺擔心軍中伙食怠慢了姑娘，特意命人快馬加鞭從邊城帶了美食來。聽聞這些都是您愛吃的，有胭脂鵝脯、五彩烏雞湯、明珠豆腐……」

        黑甲軍向來治軍森嚴，平日里，日落休整、入夜升火，除了輪值守衛外，其他人不得隨意走動、大聲喧嘩。

        謝鈺吻得極為細膩認真，許久，才從她齒間離開。季冷璧似是極為反感，扯起衣袖不停拭口。

        但因這日是月夕的緣故，傍晚時殺豬宰羊人聲鼎沸，將士們吃得熱鬧。雖不及過年那般能在軍營四處張燈結彩，但也燃了少許爆竹助興。

        季冷璧不由冷笑，奉天子令守護謝鈺的御前玄刀衛不過十人，現有六人此刻就在帳外，謝鈺當真太過看得起她。

        原本與諸位統領共宴同歡的謝鈺，在聽聞季冷璧未有進食只討了酒後，低罵一聲胡鬧，再坐不住匆匆離席。余下將領面面相覷，卻也不敢多探究。

        ……

        侍女將飯菜擺盤整齊，正要告退。季冷璧突然出聲叫住她。

        「冷璧，我自幼在皇爺爺畔長大，你以為他當真不知嗎？我一出生就被抱入宮中，名字和份，都是皇爺爺定的。你莫再說一些無用糊話了。」

        她把話說的分明，生怕謝鈺真被她騙得弒父殺兄。

        季冷璧一杯接一杯酌飲，似是喝水一般，雙目越發清亮，淚水也越盈越滿。

        謝鈺見她笑得嬌艷，也跟著笑：「是，你不傻，是我太過聰明。」

        季冷璧不由得苦笑，這算什麼？一個尚在教坊編制內的營，卻在軍中享受著旁人不敢奢望的優待。謝鈺如此行事，定然會招來將士不滿。

        季冷璧用指腹輕輕撫過謝鈺的還有些少年意氣的臉龐，一雙烏黑髮亮的瞳仁里有著明媚的光，卻輕聲說著極為殘酷的話語。

        「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是你皇室迫害忠臣良將的陰謀……」

        「這天下並沒有女人與女人成婚的理……況且，你的存在本就罪犯欺君。謝鈺，你的父親，當朝太子，還能留你多久？」

        謝鈺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將實情相告。

        被服侍著沐浴、換了一襲紅衫的季冷璧獨一人呆在營帳中，她倒想出去走走瞧瞧，但是想及營前守衛的兵卒，便打消了念頭。

        謝鈺卸了銀甲，進來時只一紅袍。她按住季冷璧持酒壺的手，季冷璧的手冰涼得駭人，她便小心牽入手中呵氣搓。

        「謝鈺，你真惡心。」

        謝鈺擔憂她再說一些大逆不的話出來，被營帳外駐紮的軍兵聽得，於是扣住她的後頸，尋住她的不停親吻。任由季冷璧如何掙扎，將她的咬出血來，也不松口。

        季冷璧抬頭呆愣愣地望她，隨即傻傻一笑，眼淚紛然墜落：「阿寶，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