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快到了。”一想到能救出钟灵，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黑衣女子忽：“钟灵救了你一命，你要报恩，所以去救她；我方才也救了你，你要怎么回报我？”

        段钰一愣，当即思索起她的话来，迟疑了片刻，问：“你想要甚么呢？”

        黑衣女子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用急，等我想好了，我自会向你讨要的。”

        从驿站牵走，二人离开市镇，向着无量山方向赶去。行经一条小路，突然有四人从林中窜出，挡在路中央。这四人着一色碧绿斗篷，手中各持双钩，看样貌都是年轻女子，居中一人：“你们两个从前过来，有没有在镇上看到一男一女？”

        段钰轻轻啊了一声，还未开口，黑衣女子：“见到了又如何？”

        那女子：“快说，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黑衣女子：“这么想知，我送你去见他们，不必谢了。”手臂一抬，嗤嗤出短箭，其中两名女子中箭上倒地，另外两名挥钩格挡，居然挡下了来的短箭，钩向黑衣女子刺去。黑衣女子出长剑，在背上与这二人周旋起来。她骑术湛，加上黑与主人心意相通，时而抬踩踏，时而猛然向后踢去。这二人一时奈何不得她，还需提防暗箭。

        为首那女子攻势一转，突然朝段钰刺去。黑衣女子收剑回挡，却被双钩紧紧锁住，另一名女子趁机近，朝她连刺去，段钰见状喝：“黑玫瑰快跑！”儿奋力前冲，那女子刺了个空，黑衣女子长剑脱手飞出，也不回出一箭，听得后倒地声传来，为首女子又从一旁攻来，黑衣女子躲避不及，右臂被钩中，登时鲜血淋漓。

        段钰心中焦急，无意在鞍外侧挂着的口袋里摸到一柄短剑，眼看那双钩刺向黑衣女子，想也不想出短剑朝那女子掷去。那女子上挥动双钩作挡，登时出破绽。黑衣女子又出一箭，这次正中那女子，她闷哼一声，随即栽倒。

        黑衣女子下把短剑捡了回来，放回袋子里，又从四人上出短箭收入怀中。她扒下其中两人上的斗篷，搜寻一番后回到上，将其中一件扔给段钰，：“穿上。”从鞍另一侧的袋子里取出金创药布条包扎伤口。

        她手中似乎还着东西，行动颇为不便，段钰：“给我吧，我来帮你。”从她手中接过药瓶，仔细在伤敷上药。一想到不过转眼之间，白玉般的手臂上便一条狰狞伤口，也不知往后会不会留疤，顿时替黑衣女子感到心痛，轻轻在伤口边缘了，这才把布条缠在手臂上。

        黑衣女子静静看着她包扎完毕，：“为什么要对着伤气？”

        段钰愣了愣，：“小时候我摔倒时，我妈妈便会这样一，就不觉得有多疼了。你妈妈不这么么？”

        黑衣女子淡淡：“我样貌丑陋，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是她在林中捡到了我，将我带回山中抚养长大。”

        段钰闻言更觉愧疚，低声：“难怪你一直蒙着脸，原来是这样。”

        黑衣女子瞥了她眼，不动声色：“昨夜你当真没有见过我的脸？”

        段钰连忙：“当然没有，我对天起誓——”

        黑衣女子：“不用立誓，我信你。”

        这般感多疑的人竟会相信自己，段钰闻言倍感荒谬，心百味杂陈，：“你肩上的伤，还痛不痛了？”

        黑衣女子却：“我立下过一个毒誓，如果有人见到了我的样子，我必须杀了他；倘若留他一命，那就要……”话音一顿，若无其事看向别。

        段钰忍不住问：“为何要发这种毒誓？”

        黑衣女子：“只有这样，师父才会传我武艺。”又：“反正我样貌生得丑陋不堪，遮着面也不会惊吓到旁人。”

        听出她话中的自嘲之意，段钰无端有些难过，安：“容貌也只是一时，人迟早是会老的。我看那些老了的人，都生得一副模样。”

        她很轻地叹了口气，：“我妈妈就生的很美，可我爹爹他还是……我妈妈已经许多年没有回过家啦，每次我想她的时候，都要走很远的路才能见到她。”

        黑衣女子：“所以你离家出走了？”

        段钰微微一笑，：“你真聪明，我只是随口一说，就被你猜到了。我不想回去，因为家里总是空的，爹爹整日都在外忙碌，没有人和我说话……”

        黑衣女子：“那就不回去。”

        段钰一怔，笑：“我怎么能不回去呢？”

        说完腰间手臂一紧，她便顺势靠在了黑衣女子的怀中。黑衣女子：“你不想回去，那就不回去。我去救钟灵，你无需回家求你爹爹了。”

        段钰甚是感动，轻轻摇了摇，怅然：“……可我迟早都会回去的。”

        黑衣女子沉默不语，良久方：“神农帮的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