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先是素雅的外衣，他翻找了几下，挑出了一件寝衣，掀帘刚进去里间，就被朦胧的水汽模糊了视线。

        林旗手放在门上停了须臾，听见里面有了姜榆使唤人的声音，这才推门进去。

        果然里面传来了姜榆嘀咕的声音：“怎么没有贴衣裳？”

        调笑的话未说完，姜榆扬手就朝他打去，一

        姜榆脸通红，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往前一步就去抢他手中衣裳。

        他立在房门口，久久没有动弹。

        林旗敲桌弄出了点声响，然后看向桌上的细绸包袱，缓缓抬手将之打开了。

        这是林旗第二回  听见这声音了，脑中自成画面。

        林旗说着上下扫视了她一眼，目光从她光洁饱满的额往下，掠过环在前的手臂，落到了她光着的脚丫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平剑刚合了门，一转看见他吓了一。

        “平剑？”姜榆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疑惑了一下，然后扯过的棉布出了水。

        姜榆浑缭绕着水雾，发尾哒哒的，上裹着半的寝衣就这么出来了。

        只是这一伸手，翻出了压在下面的缎面彩色小衣，林旗微微一愣，想起方才没给姜榆拿这个。

        姜榆听见了声音，：“搭在屏风上，我自己穿就好了。旗哥回来了吗？”

        他神绷得紧，沉静了会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垂目，看见了被他扯散了的包袱。

        林旗眼一闭，声音里多了几分沉重，：“下去吧，不用再过来了。”

        定睛看清后，姜榆脸上的羞意刹那间褪去，面色却更红了，声音颤抖着：“谁准你拿那里面的衣裳了？”

        “她在里面什么？”

        她两手攥着领口，红着脸看林旗，忸怩地说着责问的话，声音小小的，：“……谁让你闯进来的？”

        林旗手高抬起没让她碰到，：“先说说，我怎么不能碰了？说得我满意了，我再把衣裳……”

        他想分神，就顺手想去把包袱拢好。

        她变得突然，林旗未在意，：“又不是第一次，为什么不能拿？”

        “是。”平剑低着赶紧往外走，没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忙又停住，低声，“音音小姐带了几件衣裳，都放在外面了，是待会儿要穿的。”

        “我进自己房间也叫闯？”

        让老家回去歇着了，林旗一个人继续往寝屋走，靠近后，只听屋中水声哗啦。

        反正早就已经看过摸过了，不差这一件，林旗随手扯了一件，沉声：“刚才忘了，现在给你拿过去。”

        笑了一声，拿着件红艳艳的小衣裳递过去，口中：“不是没有小衣裳吗？那里面穿的是什么？”

        里外间隔着纱帘，纱帘里又用屏风挡着，只见蒸腾的水汽，看不见人影。

        远远看见他寝屋中的烛光亮着，林旗止步，：“随她，她高兴就好。”

        但林旗的步子没停，几步走到屏风外，正要进去，里面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

        他一出声，空气瞬间凝滞住了。

        水声哗啦。

        平剑目光飘移，心虚：“在……沐浴。”

        林旗未答，把衣裳抛上屏风之后就坐回了外面桌边。

        “帮我拿衣裳啊。”姜榆喊，“平剑，你找一找，都在那里面了。”

        说完就真的快步走了，一刻也不敢停留。

        姜榆全都红了，两只脚互相踩了踩，清澈的水眼眸抬起，羞涩的话到了嘴边，瞧见了他手中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