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也不允许他长期雇一个女佣，一个会饭的佣人也不便宜，而你就住几天，会饭又会家务，等他准备好了再送你离开，多简单的事啊，是吗，纳德？

        看帅哥吃饭是一种赏心悦目，虽然这位帅哥本不知自己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赊了你的账，进了你为他布下的网，他兴许还在想关于你的事以及。

        你就慢慢准备吧。你心情愉悦地想。

        饭后，纳德和一起去蒸汽列车站买了两张驶向廷的车票。

        二等座，艾德蒙森式车票被你翻来覆去地看，车上座无虚席，纳德坐在你对面，正被旁边桌的老大爷拉着唠嗑，他脱不开。

        你撑着下巴，坐在窗口的位置，心不在焉地打量窗外的景色，站台上也是人攒动，不愧是万都之都，无论在什么时候，这儿的人都是那么多。

        蒸汽列车嗡嗡作响，这是快要出发的前兆，也是特殊的号角，站台上有个女士哭得双眼通红，她是在为离去的情人哭泣吗？有个老人眺望列车上某个窗口，他是在找寻自己孩子所在的车厢吗？还有个突然冲入站台的绅士，他在……

        你睁大双眼。

        列车在他冲入站台的一刻缓缓驶出，你在看清对方之后又恢复平静，怎么连这都能看错？这错觉有够可笑，你不由得自嘲地低笑出声。

        终于从老大爷手下逃脱出的纳德看你对着窗笑得莫名其妙，他问：“你看到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你眨了眨眼，回答的有些迟钝：“我看到克莱恩了。”

        “啊……啊？”他一时消化不来。

        “骗你的，我看错了。”你又将视线投向窗外，此时列车行驶有一段距离，已经看不到站台了。“我们这才是去看克莱恩。”

        去看永远长眠的那个克莱恩。

        你在廷的花店拉着纳德兜兜转转，为克莱恩买了一束红色三色堇，这个季节的花贵的离谱，纳德没说什么，并为克莱恩买了一束菊。

        兴许他该问问为什么是三色堇的，这样你能顺理成章讲讲三色堇的花语，可纳德像是默认这是你们之间的小秘密，他无权过问。

        毕竟他要问也能去你的梦里问。

        在前往拉斐尔墓园的出租车上，你再说不出挑逗的俏话，分明只是几个月没有回来，你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纳德看着窗外一条条熟悉的街，似乎也回想到过往。

        当纳德带着你找到克莱恩的墓时，你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深了脚下泥土的颜色，这一次是不任何感情技巧的泪水，纳德什么都没说，他只能安抚的拍一拍你的背。

        倘若在之前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了，此时你多恨拉斐尔墓园的宁静，宁静到要你也觉得自己跟着他一起死了。

        “最好的哥哥，最好的弟弟，最好的同事……”你蹲下，声音苦涩地念墓碑上的墓志铭。“他应当也是最好的朋友。”

        “他是怎么死的？”你也不回地闷声问，放下鲜艳的三色堇，红的刺目，小菊摆在一旁，遮住那三行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