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是安宁！”

        你听见在你旁，纳德也低低诵念出同样的话，他在最后一遍结束时睁开双眸望向你，满脸泪痕，他也同样看到你潸然泪下。

        纳德重新又握紧你的手。

        太阳落山了。

        在等待圣餐发放的时刻，你和纳德都没有说话。

        你好像听到他在方才看你时，嘴翕动，说出了一句最不该在那时说的话。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纳德说。

        你的计谋终于得逞，你如愿以偿地让他为你心动。但纳德最不该在这时提出，他不知你在刚刚回忆到什么，他也不知伴随着那些回忆听他这句话的你会想什么，你沉浸在回忆里，将他从心底拒绝的彻彻底底。

        你在回忆中看到了你的过往、你的亲朋好友，看到真正能够把握在你手中的一切，那些是这个世界都给不了的东西。

        你怎能不忍心拒绝他？

        圣餐发了一圈，台前已经开始有模范信徒分享他被女神拯救的过往——有一个信仰黑夜女神的女孩进入他的心房将他救赎，并带他一起信仰黑夜女神，如今他们是一对人人艳羡的夫妻……

        纳德没有得到你的回答，他哪儿也没去。他狼吞虎咽着刚发放到手上的面包，努力地给自己找点事，你却一口没动。

        “其实你不该说出口的。”其实你更想为这段如此容易得逞的关系笑出声，但你仍然没那么，你总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我知。”纳德终于吃完了面包，他喝干杯中的水。“如果你下次再来，可以来找我。”

        你闷闷地答：“好。”

        纳德突然追问：“那么你呢？”

        “我可以爱你，也可以不爱你，你明白原因的，纳德。”你开始用套话回他，其实你也可以说谎说爱他，让他心甘情愿地坠的更深一点，但你不想让他在你走之前还守着一个甜美的童话，戏就要全套。

        纳德压低了声音，里面似乎藏着一层克制的怒火，他的语速又一次急促起来：“你是不是对他们都这样说？比如克莱恩？比如历史教员先生？”

        “我和克莱恩只是普通朋友，我和阿兹克先生也只是普通的养父女关系。”你揪起面包边缘，把碎屑一点点喂入自己口中，你没再看他，也不在意他暗藏的愠怒。“你知我不擅长说谎，我向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要还想听可以来我梦里。”

        这个确实都是实话。

        “可我只想亲口听你说你的真实心意。”纳德不依不饶，他的动作幅度有点儿大了，惹得旁人纷纷侧目。

        你没说话，你起拉住他的手将他从座位上拽起，绕过人群绕出教堂大门，红月之下，你拉着纳德朝平斯特街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