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确实是会骂人的，所以一份工得有点战战兢兢。

        “好的。”

        “好的，我回去就调整。”梁忠逐个记下，江娜在旁边除了感叹老板这么灵之外，又有点蒙，所以……刚刚为什么不说呢？

        苏婷低喝茶，专心吃菜。

        下午先去的设计院，新店已经准备贴瓷砖了，章雪扬重新把图纸过一遍，大厅和宴会厅了些调整，又去工地看海鲜池的进度。

        晚点下班，他在路边等到苏婷。

        正碎碎念，听到一记鸣笛声，章茹开车停在旁边：“去哪啊二位？”

        还是嘈杂又随意的环境，这回老板娘和老板都在，老板留个大光，一眼就看见他们：“阿扬。”

        江娜把梁忠请过来，明明白白的，听到自己老板说的那几句话：“盆菜的汁不够稠，瑶肉有点散，口感和味都有点差，可以提前用姜葱水蒸一蒸。”顿了顿，又提起一菜：“还有花生芽牛肉，牛肉用粉浆过，吃起来有橡胶口感。”

        等吃完散场，江娜又跟着章雪扬离开，听他派活：“叫下忠哥。”

        “这不是说得好的？”玉兰笑着又问章雪扬：“雪扬总说呢，能过你的关吗？”

        这回试的是年夜饭套餐，有贵价盆菜，花胶海参之类的，料很足。

        章雪扬瞥她一眼：“过来，去看球。”

        江娜就坐旁边，恰好留意到老板的表情，而且刚刚明明看到他吃这菜皱了眉的，这会却淡淡点：“可以。”

        工地灰尘大噪音也强，工人正在码砖，江娜把大厅拍了几张照片，也跟着师傅拉尺子量过尺寸，忙完走到水牌那里，听到章雪扬在打电话：“哪来那么多班加？晚上路边等我，或者我直接去办公室找你。”

        “不去，今天不加班。”章雪扬烟瘾犯了，点支烟，站阳台克制地了两口，浑一发不出去的劲，烟在手里捻几遍，用力掐掉。

        章雪扬心情不差也懒得跟她缠，拿手机转过去，章茹一下开心了，拿人把柄的感觉真好，她感觉自己目前在章雪扬面前是太公级别的人，于是伸手比个心，得意洋洋地走了。

        章雪扬回办公室签了几份文件：“去。”

        “生叔。”章

        等会开完，江娜才试探地提醒：“雪扬总，待会试菜要过去吗？”他行程多，之前忽然消失几天，回来后忙得脚打后脑勺，试菜其实不参加也可以，毕竟下午还要去工地和设计院。

        是花生芽炒牛肉，苏婷刚刚吃到的，她回想了下：“花生芽很脆也很，口感我觉得很鲜甜，好像还带一点坚果的香，牛肉也很，大块又没什么腥气。”

        苏婷被章雪扬带去龙津东路，之前吃过的那间食档。

        “我才不去，朋友店里缺一个鬼，我要去拿电锯。”章茹撑着脑袋，口气大得很：“扬仔给我转点封口费，我要买套口红。”

        苏婷快速钻进去，还不忘埋怨他两句：“我真的有事要加班。”她还一堆入职资料没录完，会议记录也好多没整理的。

        不太客气甚至带点威胁的语气，江娜看他一眼，默默拍灰，但回去还是象征问一句：“金源那边的酒展，雪扬要去吗？”

        盆菜上来前还有其它菜式，比如金沙富贵虾，每只虾的个都差不多大，一口咬掉半只，同时尝到沙香的咸黄和新鲜虾肉。

        包厢里已经有很多人，看到江娜，苏婷跟她打招呼：“江娜姐。”过会又看到章雪扬，他在后面跟玉兰说话，进来的时候朝她看一眼，有点久，甚至有点堂而皇之，旁边玉兰同样看着她，眼里带笑。

        苏婷觉得自己可能嘴比较糙，什么都吃不出问题，哪碟都觉得好吃，玉兰指了菜问她：“这个怎么样，有没有吃到什么问题？”

        席间都在交口感，甚至章茹都像模像样的，会说东星斑的油好像有点大，玉兰问苏婷：“阿婷吃了这么多回了，也说几句吧，觉得好也说一下好在哪里。”

        还有秘汁东星斑，鱼片得很均匀，下面铺了一层的豆腐，用来浇汁的生抽盛在小青柑里，香气很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