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婷让自己冷静下来，抬起问：“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晚上的飞机。”章雪扬收回手臂，人也站直一些：“所以，我现在要回去了。”

        他真的有转的动作，苏婷抱着麦麦跟过去半步：“这么晚了……”

        “想让我留下？”章雪扬半侧着，手臂垂到大，人是思索的样子：“但我留下你要去睡宿舍，怎么好意思？”说着扫视她下半，没被睡裙挡住的两截雪白小，所以刚刚就是穿成这样打算走人。

        苏婷被他看得很窘，裙子往下扯了点：“我不去宿舍。”

        “为什么不去？”

        “去了你又要说我缩。”

        章雪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经过这一吵，苏婷觉得自己应该也摸到他一点脉：“你之前问我……和你住一间屋的事，我只是觉得有点快，但不是完全没想过的。”

        房子隔音很好，房间杂音不多，静到一种程度的时候，只能听到他们两个的呼声。

        过很久，章雪扬完全转过来：“你最好是。”

        吵过架，峰回又路转，他换上拖鞋进浴室冲凉，速度很快，出来的时候苏婷刚把麦麦的东西收拾完。

        见他出来，她进去洗了把脸，刚刚眼睛胀得难受，在镜子前面了好久。

        回卧室的时候章雪扬已经躺好了，手臂放在她枕上，人也转看着她。

        苏婷又变得慢吞吞的，摘下抓夹用手梳两下发，关上房门和房间里的灯然后坐到床沿，脱鞋躺进被子里，她后面脖子压在章雪扬手臂，过几秒，章雪扬侧躺，人没吭声，但用另一只手臂抱住她。

        苏婷一直忍着憋着，哪怕跟他对峙也没让自己哭，但这刻被他抱到怀里，眼泪控制不住地出来：“你有时候很不讲理很咄咄人你知吗？”

        她带着哭腔在黑暗里碎碎念，好像这时候才完全释放出来，章雪扬握住她的肩膀，单薄瘦削，因为哽咽而微微在抖。

        章雪扬一晚锐利的势收起，人也化下来。

        要说多大分歧也没有，无非是他想快节奏而她想慢慢来，所以说来说去不过是嘴巴里那点事，谈个恋爱能谈得这么幼稚，为一点鸡蒜的小事闹到这种地步，搞得好像有什么人格漏一样，没见过谁因为太急把女朋友弄跑了的。

        苏婷刚才的脸白洗了，越相，贴得越近，越难在所有的事情上都理智，她在章雪扬怀里哭了会念了会，也不用他怎么哄，自己慢慢平息下来，声音略微有点哑：“你要回去以前公司，但拿你背锅的那位老板不是已经被开了吗？”

        “还有其他合伙的。”章雪扬手下来，摩挲着她的腰。

        苏婷想了想：“那你这次回去，把握大吗？”

        “simon可以帮忙出力，”章雪扬沉思几秒：“还有我那位老师，她也一直在尝试联系我。”

        苏婷对他以前工作上的事不了解，但他语气虽然很平常，却又觉得他其实应该很在乎。

        他是个很强，工作上也有一定傲气的人，当年那件事一出就辞职，直接用举动表达态度，看起来好像只是很不屑不在乎，但之前许丹出现的时候还想过要套她的话录下来，所以当年那件事肯定对他造成过心理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