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赵王是不折不扣的废物，废物也是有其利用价值在。

        泉州的连江，长溪曾经隶属过晋隋之时的建安郡，可想而知这几地方的地理条件俱是相同。各个名山大川相连，很多村落城镇俱是建立在山谷之中。

        及至暮色低垂时，杨世伟命随行差役点亮火把，郑里奇调出捕盗营，于闽江一侧至福州东门前次第点亮火把，以壮声势，恐吓前来哨探的贼。

        城中不停的在敲锣打鼓，人心也是惶恐之至，很多壮丁自发赶到城上，却是缺水少食之余，也发觉城除了少数擂木和石块之外，连悬也没有几，要谈守城，怕是只能用牙齿与敌人拼了。

        这简直就是大魏官兵之耻！

        还好禁军是一直在奋战，逃亡禁军俱绘声绘色的描述禁军与贼寇苦战的情形，虽面临两面夹击，万人左右的禁军始终在鼓声中奋力而战，很多厢军在逃走之时，还回顾着禁军奋战的战场。

        城中很多官绅大，包括昌文侯陈笃敬等人在内，俱是会聚城。

        ……

阻

        谷口一带，由于炼铁业的发达，好几条官从山地乃至峰谷修筑而至，很多文人形容谷口一带的地理环境，都是用“其高摩天，其险立”这样的字样来形容，建阳战场一带是丘陵和小块的平原区，也在闽江的源，只要天黑之后，禁军能在一夜间逃至谷山一带的山峦地形之内，翻山越岭而逃时，敌人是没有办法在险峻的深山里搜剿将士。

        陈笃敬在城呆了一阵，到底内心不安，在数十家丁的簇拥之下出城，赶到杨世伟和林斗耀等人边。

        这并非是文官们的臆想，福州抵建阳县城只有一条官，沿闽江一侧修筑，大半地形是福州平原，并非弯曲蜿蜒的山。福建路很多州县，比如泉州的长溪，连江两城，其通往福州就是要在峰峦起伏的山之中，曲折而至，连江至福州城的南路官，便是从其南门长宁门起，直接翻越白鹤岭，以无数层石阶为梯，二十里山翻越高山，乃至福州。

        在此前赵王弃下先逃的举措，禁军将士苦战失败，就算丢弃兵铠甲也是情有可原，在险峻陡峭的深山中攀爬逃命，留着兵铠甲，不过是徒劳给贼人送功劳送首级罢了。

        按大魏律法，战场失败若失主官，则全队皆斩。若主官先逃，则罪在主官，将士皆赦。而丢弃盔，甲，兵，则按不同的情形有不同的罚。

        捕盗营和城守营被下令关闭城门，林斗耀当然也不会强留赵王等人，福州陷落也就罢了，亲王和天子生父落到贼寇手中，实在是大魏之耻。

        当三个文官看到有败亡禁军时，神色俱是一紧。

        禁军奋战至傍晚时分，然后被优势的敌人击溃，这是最终的结局。据林斗耀分析，禁军不比厢军，加上战阵是傍晚时分才崩溃，虽然是被近十万敌人所围，仍然会有一份禁军从战场上逃脱，最终逃回福州。

        败逃厢军之后，又陆续有逃亡的禁军将士抵达。

        诸人彼此见礼，这个时节也没有人讲客套了，在路旁有百余禁军将士聚集一，都是浑血污，铠甲和兵，还有盔当然全丢弃了。

        到了此时，城上虽聚集了数千民壮，且人数越来越多，很多官绅大开始组织家丁挑水挑食上城，但弓箭，手，大量的守城械，还有长矟，横刀等武皆无。在此之前，众多的官绅大虽有不少对战事并无太大信心的，但也是完全没有想到，局面会突然之间，险恶到如此地步。

        而逃亡将士，两三天内能到的基本上也就都到了，可能会有少数死于贼寇追剿，也可能有少数不回福州，绕邵武军或潜藏山中，但只要看到禁军将士抵福州，那就意味着追兵也是不远，随时可以见到贼踪。

        只是消息未确定之前，或是城中官绅没有动员起来之前，需要留赵王在城中安定人心。

        两天时间足够搞清战场上的情形了，厢军先崩溃而逃，但在当日战场逃回的厢军并不算多，从不多的逃亡成功的厢军口中得知的消息便是，厢军除了被斩杀一份外，最少有四五万人左右的大半将士，直接在战场上投降了贼寇。

        止住。

        几个文官大吏都视若不见，良久之后，败逃禁军逐渐增多到七八百人左右，众禁军急于进城，林斗耀对边的吏员略点点，那个孔目官当即走到禁军前，说：“帅臣大人对众将士浴血奋战都是知的，也知众人逃回福州不易。然则此时天黑，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