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子文放纵陈敬中，陈敬辅，徐公达之辈刁难徐子先，其照顾的心思有几分，也就不问可知了。

“也属锐了。”城的文官勋贵中，林斗耀倒确实算是最知兵的一个，当即便“贼兵多半是寇中的华，贼一般是分正营兵，其实也就是在裹挟民壮中挑选壮敢死的，充为正兵，不那些烧火饭的勾当，每遇战，则令正营兵多张旗于前，与官兵阵列而战。而老营兵，也就是正营兵中征战厮杀多次未死的，被补入老营，老营兵多有甲胄，兵也更良，也经历多次战事，是以用在要紧地方押阵。每遇战，裹挟民壮，老弱，在四周呐喊助威，数万人十数万人，声势也是骇人。以正营兵先与官兵交战，若官兵显疲态，或是一时未能得手，则老营兵锐齐出与官兵交战，贼寇数次打赢官兵的战事，俱是用如此的战法。而老营骑兵，则是贼寇老营锐中的锐，不仅武艺高明，战技娴熟，征战多年经验丰富，还得擅长骑，其暴戾残酷，轻捷彪悍，只有征战多年的擅骑的老卒，才有资格成为老营骑兵。贼之将领，则多半是从老营骑兵中挑出来，足见其要紧之了。”

        被鄙夷和瞧不起的宗室破落，现在摇一变，成了亲王，并且作养出眼前的这般强军，还坐拥东藩地盘，年入过百万贯，徐子文又何尝不嫉妒？

        “听帅臣这么说，眼下这战事有点悬啊。”

        这一下却是引得众人怒目相向，连徐子文都是侧目而视……陈敬中对徐子先的愤恨已经有些出乎常理，甚至到了失心疯的地步了。

        “是啊，太托大了。”

        眼下这局面，要是中山府军真的被击败，贼骑还是能封锁官，断绝福州对外的粮和通信，众人还是被困于这府城之中，一旦城破，小心玉石俱焚。

        就算李开明和在建州一样，城上的这些人可不是建州百姓或是普通的官绅，宗室子弟或是勋贵之后，难这些人能够以事贼，愧杀祖先？

        “哼。”徐敬中冷哼一声，说“和他们的主人一样，都是妄自尊大之，搞不好要打输，为人所败，那就可笑了。”

        多少午夜梦醒，一冷汗之时，想到自己和徐子先的差距，那种感觉，真的是万蚁噬心般的难受！

        “章达，若他得胜入福州…

        官兵数次失败，主要原因就是如林斗耀所说的那样，贼兵以人多势众的优势，用民壮消耗官兵的力和意志，再用老营锐夹击，最终用集中使用的老营骑兵奠定胜局。

        “蠢货。”徐子文将陈敬中拉到城墙一角，小声“这是什么当口，你要引发众怒么？”

        陈敬中咬牙切齿的“我就是见不得徐子先得意……小人得意，我呸！”

        北方的战事，朝廷会有邸抄和各路发布塘报，对战事定然会有美化的一面，但多半都是从事实出发，并不会讳败为胜。

        林斗耀说话声音不大，城下的骑队也还在摆阵，双方都在调整队列，准备对冲。城上的人都是屏息静气，待着里许外的骑兵战爆发，而林斗耀的话也是引起很多人的关注，不少人眉宇间都有忧色……并不是因为林斗耀的话而担忧，而是城上官绅中关心国事的，无一不知林斗耀所说的话是无可指摘的事实。

        要是玄甲骑真的败了，等待城众人的又是什么下场？

        徐子文微微一笑，算是明白了陈敬中的心中块垒……这厮就是嫉妒，这种嫉妒的心理实在太过强烈，使得陈敬中无法保有最基本的理智，在两年多前，徐子先还是众人后的小跟班，甚至是被打压，排挤的对象，徐子文表面上对徐子先有所照顾，也是不想叫别人说闲话，毕竟都是近支宗室，祖父辈的还是亲兄弟，所以不好的太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