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了?一敲门声，程妄只叫了?于?澈，猜想是他。于?澈知?自己家门的密码都是0403，所以程妄也懒得站起?来开门。

        “有酒味。”

        程妄拉开了?窗帘，把所有的窗都打开了?，又打开了?房间空气净化设备，散酒味。

        程妄不想在孟虞面前失态，尽量稳住自己的脚步，他走了?过去?，打开了?灯。

为什么，自己一点醉意都没有。

        空旷的客厅因为没开灯，显得有些沉闷压抑，吊灯的光微弱，让程妄锋利的面线条也变得有些模糊柔和。孟虞看向?他，对上他的视线，尽光线不足，但孟虞还?是清楚地看到了?程妄眼里来不及遮掩的颓丧和猩红。

        程妄的背靠着沙发的坐垫，一条长直着，另外一条弯曲着。

        他转，像是要掩藏自己的错事一样，把桌上的空瓶收了?起?来，找了?一个理由，“工作上不太顺心，正?好这些酒快过期了?，喝着喝着就没什么数了?。”

        程妄觉得自己混极了?，也后悔极了?。为什么自己当时脑子一热要让她喝酒来证明对自己的喜欢啊。

        刚刚那样颓丧压抑的感觉好像并未存在过，如果不是程妄的靠近让她闻到了?更为重的酒味的话。

        孟虞跟在他后面走进了?客厅，一边解释，“是沈颂声让我?来的，她说你?喝了?很?多的――”孟虞的视线落在了?茶几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空瓶，“你?的胃不好怎么还?喝这么多酒？”

        他仰起?，又灌了?一口酒。想象着那天的孟虞，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才会明知?自己酒过，还?喝了?下去?。

        说完，他转。

        孟虞却直直盯着桌面上的那本熟悉的日?记本，“真的是这样吗？”

        -

        空瓶边上还?有那本孟虞的日?记本。那本都快被他翻烂的日?记本。

        孟虞就这样真真切切地站在门口。

        程妄听到孟虞的声音，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了?，他转就看向?门口。

        “是我?。”孟虞一打开门就闻到了?的酒味，不用猜也知?程妄喝了?多少酒。

        勾起?的嘴角突然再次落下，孟虞仰喝下酒的画面又一次进自己的脑海中，他的眉锁起?，薄紧紧抿着，面上并无?变化，但眼眶一下子红了?。

        一定特别失望，特别失望吧。

        以至于?曾经暗恋自己五年的人，再度被问?到到底喜不喜欢自己的时候，她的回答是平淡而冷静的一声――我?不知?。

        他更加大口地灌，酒从嘴角落，沿着他的下颚至脖颈，有一种别样的颓美。

        灯光一瞬间亮起?，整个客厅都亮了?起?来。

        “没事，我?的情况没这么严重。”

        密码输入的声音传进耳朵，接着便是门被打开的声音。程妄没有回，只是开口，声音是喝了?太多酒以后的涩哑，“你?不是说你?有事不来吗？”

        程妄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响起?又落下。

        他真的亲手把她弄丢了?。

        心也一颤。

        程妄撑着茶几，站了?起?来。虽然他酒品不差，意识也清晰，但毕竟喝了?那么多酒，他还?是脚步虚浮，脑有些发晕。

        “我?能进来吗？”孟虞开口。

        程妄犹豫了?一下，“进来吧，不用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