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这么想了，应该说她每分每秒都在这么想着。

        「……对不起！」赵恩熙低下，她双膝跪地嘴中持续说着同样的话。

        『要送给恩熙的生日卡片。』

        『不行！对我来说送你的卡片用买的回来写就好了，恩熙的绝对不行。』

        「对不起。」脑海中想到的，就只有这句话。

        张侑赫把卡片从桌垫下抽出，他转对着赵恩熙展示那张卡片。

        『生日卡片？她明天生日？』

        「现在想想，还真有点讽刺呢……赵恩熙。」张侑赫说，「你不拥有它。到死也不……」语毕张侑赫当着赵恩熙的面将卡片撕碎后往赵恩熙的脸上砸去。

        『后天。这几天都在忙报告，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

        「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赵恩熙难掩悲伤开口，她低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张侑赫的话，使赵恩熙的口强烈剧痛，这感觉她并不陌生，两年前她也是用同样的心情跪在手术室的外面痛哭着。

        『都要三点多了……卡片随便写一写就好了，干嘛还要亲手。』

        「对不起……」赵恩熙重复歉。

        破碎的破碎，毁坏的毁坏，那些物品就如同这个他满心想要摧毁的可怕世界。

        赵恩熙双眼噙泪，满脸泪痕的她出现在张侑赫的瞳孔中，她看见了自己因恐惧而害怕的模样。

        赵恩熙泣不成声，没有答应。

        他的目光被压在桌垫下的卡片给引住，他停下疯狂的举动，注视着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卡片。

        赵恩熙抬眼目光直盯着它无法离开。

        『你在什么啊？都三更半夜了，怎么还不睡？』

        要是如果那天……那天她强阻止父亲犯下的罪的话，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杀人兇手四个字犹如成千上万刀片，梗在她的间。

        张侑赫放开赵恩熙，无力地盯着她说：「……我多希望我今天得知到的真相是错误的，你知吗？」

        ?

        『因为……』

        或许她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每天都活在罪孽中，每天都在对自己的罪恶找寻一个可以赎罪的方法。

        --

        张侑赫站起，向前紧抓住赵恩熙的衣领，「说啊……快说话啊！不要什么都不说！快点说啊，你们这些杀人兇手……」

        「是柔安每天牺牲睡眠，为你亲手的。」他说，「我问她为甚么不要用买的就好？她对我说……」

        「说对不起有用吗？」张侑赫说，「柔安她已经回不来了！」

        『因为恩熙是唯一一个，不会取笑我是孤儿，可怜我没有父母的朋友。我感觉得到她是用真心在对待我，所以对我来说很重要、很特别。』

        她言又止，上下开开闔闔，不知该怎么回答张侑赫，感觉此刻不怎么回答都是错误的。

        『怎么有这样的差别待遇？』

这么突然……

        「知这张卡片是怎么来的吗？」张侑赫冷言冷语问。

        『怎么说？』

        『因为恩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最特别的好朋友……』

        「你怎么忍心呢？你怎能这么冷血残酷呢？你怎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柔安死去呢？柔安可是你朋友欸！」张侑赫对着赵恩熙怒吼，即使这么还是无法消除他当下的怨气，他突然发疯似地把赵恩熙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挥至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