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要找质检局给我盖个章？”

        人家爱时缠绵悱恻，就他们俩跟打仗似的，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她笃信自己这多活的三年能比他吃不少的盐，可骄兵必败，林敢只要伸手在她腰窝向下两寸的位置，她就咯咯笑着输了气势。就算是最后赢了，也没多么面了。

        “怎么？瞧上那个小帅哥了？要不要姐们帮你问个价？”

        陈喻当然不见得看她的面子，可是没有人会拒绝钱和资源的面子。丁蕙如学美术多年，家里也有藏品，不见得举世无双，多少算得上好东西，拿出一两样顺水人情，再简单不过。

        林敢要是听见这话，估计又要误以为她把他当成鸭了！李冬青饮下半杯，暗暗地勾了嘴角。

        P大通宵自习的人多，来来往往，灯火通明，路是一览无余的开阔。寝灯遥遥地落在他的前方，洇墨一样，晕染开，蔓延到她的边。由是她的心也像裹了一层深蓝色的薄绒纱。雾雾的，说不清，不明。

        李冬青侧搂过他脖子，也撕咬起来。

        她说得理所当然，可陈喻连见陈祐都要挤时间，李冬青觉得自己没那个面子请她出来闲聊。转眼看见丁蕙如找服务生问餐点预留，再瞧瞧手里这副刀叉，那个念很快被消灭。

        李冬青望着他，忽然发现，这个冬天，还和的。

        他将李冬青送至楼下，易灵凌下来拿外卖，会顺带留下一句阴阳怪气或是一个白眼。是善意的调侃，可心里也是嫉妒的，再怎么劝自己去爱人比被人爱更了不起，也会在对比中产生落差。

        第一次爱时明明任人鱼肉，现在却得心应手得像个老炮。李冬青在一次事后问他干不干净，林敢直接揪了她的腰。

        “更好是真的，可想要真吃到肉，成本也高。我过两天去博物馆看看展陈活动，了解下现在国内的风格。实在不行，再麻烦你帮我问问那位陈小姐，能不能跟我见个面？”

        易灵凌看起来温和乖巧，其实最固执。喜欢的饭菜要吃到腻，喜欢的人要爱到失去力气。世间很多理，学校喜欢字字句句镌刻在横幅上，她只记住一句：坚持就是胜利。

        有时林敢忍不住，逮着机会就调戏她。李冬青子随了杨悯，不肯服输得很，总想着报复一把，很快又被林敢拿了步调。回去时脖子上总要带许多小红点，易灵凌八婆样地笑，她只能生气说今年蚊子的生命力太强，大冷天也死不掉。

        林敢戏谑：“不是要盖章吗？我给你盖章啊！”

        Pretender的灯光晃眼，丁蕙如进了舞池就与人贴热舞，小酥划出一条沟，好些男人看直了眼。不一会儿，她拿了东西便消失在暗。游乐的表情分明，远远就传达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快意，冬青不去打扰，等到林敢下班，再一起离开。

卖更难。你要这个，还是国外更好。”

        入冬后，从酒吧回校太远，林敢怕她冷，从来都提议打车。李冬青不依，偏偏要坐电动车兜风。穷酸，但是有趣。不过她稍微收敛了些，再没在大街上鬼哭狼嚎。林敢知，准是灌冷风会冻牙，不然她可不会安生下来。

        依照旧例，他为她调了杯干天尼送去，因不知她朋友口味，便选择最最稳妥的金汤力。李冬青瞟瞟，想要与他打声招呼，看他忙得焦烂额，又断了心思，丁蕙如将她的神态看在眼里。

        李冬青懒得跟易灵凌辩论，她站在宿舍窗口眺望林敢的背影，那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回与她笑别。

        酒店里的床又大又，她喜欢睡在边角，梦魇时总要掉下去，只能由被子兜着。如今与人分了床被，夜里她总要自己去抢被子，林敢发现后，索贴在她后，将她捞住。一张两米多的大床愣是叫两人睡成了宿舍单人床。

        养成一个习惯只要21天，她早该适应了。

        冬青：“你也可以考虑换一家。”

        他寻思着过了今年，买辆春风或是铃木。之前玩机车也认识了些懂行的人，找些靠谱的门路不成问题。一想到要准备两个盔，提前开始激动。

        李冬青不解：“你怎么这么爱咬人啊！”背上，脖子上，现在嘴上也来了！

        她揭开盒子，不掩羡慕：“彭程对我也这么上心就好了！”

        背上黏黏糊糊的，还薄他温热的气息。冬青不喜欢，可越挣脱越紧实。慢慢的，好像也不觉得不舒服了。

        夜里，丁蕙如要玩，李冬青也没多想，直接带去Pretender，年末人多，林敢忙得不可开交，酒侍小张过来拿酒就问他是不是跟Eden闹别扭，林敢还不知所云。往外看看，她与其中一个女人正相密切，这两天她说在招待朋友，大概就是这位了。

        “不用，价格我清楚。”

        丁蕙如插中一块牛肉，“咔嚓咔嚓”慢慢咀嚼，李冬青也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规则看得更清晰了些。

        冬青抿着嘴，夜光下的期待分外明显。林敢一看就知，这办法要是真行得通，她一定会撺掇自己过去试试。他低吻她，缠绵两刻便狠狠咬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