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哂笑，也不知他到底有什么好傲的，一个大学老师能有多了不起？她看不惯他这副模样，也懒得再留情面，直接瞄向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女人。那人就在三两步外，不是徐燕，刚刚却跟李宪年举止亲密。

        酒店下是碧蓝的泳池，许多情侣耳鬓厮磨。林敢得知李冬青是个旱鸭子，下定决心教她游泳。见她换了泳装，雪肌如玉，垂落的碎发刚好落在锁骨沟，压抑的兽又叫嚣起来。

        日出早过，海面闪烁着金光。冬青心情好，谁知才喝了一口，瞧见一个熟人，脸色瞬间垮下来。她没想对话，是李宪年自己走过来。

        她眼神戏谑玩味，就要发作，李宪年这时候知害怕了。

        “奇了怪了，他不好难你好？至少他不会像你，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她执拗，林敢也不纠正，顺着她来。租车刷一遍海边的公路，散步走远再骑小电驴回去。夕阳霞光送行，李冬青搂住他腰，忽然就大喊。

        这场景复刻勾起几年前他载着她在北京夜里飞驰的回忆，林敢铆足了劲回应她的要求，只可惜小电驴能量上限摆在那里，再怎么努力也难以重现夜里奔驰的记忆。他心想，要不回去再把机车给捡起来？

        他眼神犹疑，半抬下巴开始盘问细致情况，诸如家庭学历工作。得知他大学肄业还是个调酒师，这个大学副教授的傲慢嘲讽全摆出来了，然而火气不是冲着林敢，是冲着李冬青。

        “你别把事情往

        小关人好心善，多问候几句吃几顿饭，一来二去，关系就亲近了。不论李冬青怎么想，说是出来玩，就是出来玩！李宪年自认遵守底线，什么越界的举动都没有过！

        “叔叔好，我叫林敢，是冬青男朋友。”

        “不一样的。在家散步和在这里散步是不一样的。”

        “以后再学吧！”林敢掐着她的腰，“现在有正事要干！”

        “这里人多，你少给我发疯！那是我同事，你以前见过的。小关，你关阿姨。我们俩是正当关系，别在那胡思乱想！”

        “这样的怎么了？他好的，我喜欢。靠本事挣钱，不欠谁的，轮不着你数落。”

        大约是环境太能烘托气氛，这一夜他真是没辜负“小野狼”的称呼，房间里各个角落都是暧昧情。冬青是给饿醒的，忍着浑酸痛去推他，他一个劲喊困，她不得不腹诽，哪来一累死的牛？

        “跟我解释干嘛？我可不好奇她是谁！不过......”冬青莞尔一笑，“关阿姨嘛，我确实是认识的。她老公死的时候你还带我去吃酒呢！但是徐阿姨认识吗？我们吃酒的时候徐阿姨有一起吗？她知你跟人家来高档酒店吗？”

        她没了办法，先下楼找吃的。张医生说生病最重要是饮食作息规律，李冬青睡眠和运动都缥缈，却在吃饭这件事遵守得很好。

        “李冬青，你怎么在这儿？这位是？”

        冬青推推这个啃咬在肩的男人：“不是说教我游泳吗？”

        “男朋友？什么时候谈的？我怎么不知？”

        说罢，推倒，出色气，耳鬓厮磨，干“正事”。

        她不想毁了这次旅行，拉着林敢要走，李宪年却拦住她，极其傲慢：“一个调酒的能有什么好？天天瞎混！”

        李宪年一时说不出话。

        肉都搭好，还得准备水果。她满意地挑了两块猕猴桃，找到窗边的位置，林敢也屁颠屁颠跟过来了。

        他的妻子徐燕，长相甜美，却豆腐嘴刀子心，发起狠来能把楼下大爷骂得哑口无言。起初两人爱情甜蜜，很快就有了李裕松。以为日子能这样顺畅地过下去，可生活里鸡蒜一多，再美好的感情也没那么纯质了。

        “这么好养活？那不是跟在家里一样？”

        “林敢，再开快一点儿！”

        “好啊，李冬青，你眼光可真好！你徐阿姨要给你介绍你不听，自己找就找个这样的呗！”

迟到手的去年年终奖。他规划带她多走走，散散心，她不想去，说只要吃饭睡觉散步，就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