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觉得赵综是逗我，“这年，哪有人爱住山里的，陆先生又不是老年人。”

        “对对，刷的进口涂料。”

        吴维推导，凶手肇事逃逸后叫这个人来报废肇事车，那绝对是知情的人。

        “我们自己也可以到对不对？”

        这时二楼窗口被人从里退开，出郭培那张春风脸。

        我和吴维相视。

        “那人就喜欢当野人，热衷在山里建房子，这南山也有他的一个院。”

        他看见我，要点的烟不点了，看了我一会儿，轻声喊“偷花贼”。

        报废车厂最近也只有六年前的记录，我们找到了老厂长。

        有人问，“谁？”蹭到他边，“哟，是个美女。”

        早前，我有个大学同学的聚会，包厢里空调热，我跑到一楼看初春的女贞花，心一来，垫脚去摘一朵。

        但时隔多年的匆匆一撇，厂长儿子没法记得更多，我给他留了名片，要他有任何想起来的都给我打电话，重金酬谢。

        过完年，我在录音棚录电子碟。

        我心一动，“是蓝色！蓝紫的，夜里看会有细闪，是不是？”

        我全程莫名其妙。

        “那是不是辆蓝色豪车啊，也很新，我还奇怪好端端的干嘛要报废呢，有钱人就是作的。”

        就这一个礼拜，已经是第三次。

        众人见怪不怪了。

        他发现我总是不开心，小小年纪却满腹心事，“有什么不开心的，需要帮忙的，可以跟哥哥说。”

        有人劝郭培，我是这个圈里的异类，别想不开。我也劝他离我远点，晦气。结果郭培把边七七八八的小女朋友们清干净了，专心追求我。

        吴维立刻拿出了办案的录音笔。

        报废是当晚报废，只有那晚下大雨。

        外卖员捧着一束花过来喊，“李雁南是哪位？”

        吴维看了看墓碑，叹息，“是啊。我找到了那个月，记录有76号码的报废车厂。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趟报废厂房。”

        我愣了愣，这句话他第一次说，是在刚刚见我的时候。

        我给他形容我记忆中的车，时间点，还有车牌号。

        赵综也笑，“他脾气比较怪。雁南，别总皱着眉。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谈谈。”

        然后郭培就跟疯子一样缠上了我。

        郭培脸一黑，连将窗子关上。

        我点。

        “我不想惊动任何人。”我说，“吴大哥，十年前我说没人信，现在就有人信了吗？况且，赵综他完全不了解情况......”

        吴维在墓前陪我姐姐说了会儿话，我献上我姐爱的菊。

        我点。

        我不知郭培是中了哪门子邪，在我明确说了对他不感冒的情况，依旧如火如荼的送殷勤。我打电话过去请他停止，他却说真诚打动人，来日方长。

        找到他，就能找到凶手。

        但是没什么印象。

        他忙活一阵，也问我，“你怎么不跟赵家讲，他们有权有势，如果真的调查起来，进展会更快。”

        十几分钟的录音里，关键信息只有一个，来报废的是个高高瘦瘦的男的，三十来岁，带幅眼镜，很匆忙，大雨也没打伞，“他不太熟悉那个车的作，还是叫我来开进去的。”

        反而是他儿子，有点印象。

        我有种直觉，我觉得不要赵家知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