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岐手指的方向有一面样式奇特的保险柜门，门框间隙熠熠辉光漫出来，打在两人的脸上和上。

        ……

        “于是你们的日本专机在内蒙古南坠毁――无人幸免，没有遗言。我们会把详细的拦截经过和资料都呈交给日本政府，怎么，那都是外交的事。

        “我最喜欢你笑起来，被压弯的长长睫。”苏若玉微笑，“……还有你的善良。”

        周若眉走到离方岐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说：“你不厌恶谎言？那害不害怕谎言？”

        “也就是说，你们真的有第二条叛逃路线？”周若眉问。

        方岐笑了：“我以前问过你，你没回答。”

前不是说你最讨厌谎言吗？”周若眉说。

        方岐牵着苏若玉的手，向辉光飞去。

        “还笑得出来吗？我现在倒要问问你，要听真话还是谎话？”周若眉问。

        “好吧，我们不必要再互相折磨了。我讲实话，你也讲真话吧。我的计划里没有第二条路，他们都已经登上飞机了，你也不必枉费心机了……”方岐说。

        他说：“那也不要再哭了。噢！我是这样的爱你。

        他怎么劝也劝劝不好，于是大喊：“喂，苏如玉！你还是要哭吗？我陪你哭！啊――啊――”

        “方岐啊，你事到如今还要替外交考虑吗？想多了。你里通外国，坐实了叛国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定下的破计划害死了所有人，你的妻子、儿子、朋友、同事！你还有什么脸面跟我在这儿装模作样！

        “她死了。孩子也死了……”

        仿佛经历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找到了漂的她。

        回首时，苏若玉的眼睛像碧绿的琥珀那样美丽，里面仿佛有盈盈的湖水和灿烂的星辰。

        “我想带你去看，就在这扇门后，看到那光了吗？那边是我发现的另一个世界。只有我发现的新世界！”

        “噗！咳啊……”大量的鲜血从方岐口鼻中出，一咳就是一滩血，手掌也遮挡不住。地表开始下陷，方岐仰倒在血洼中呻：“啊，啊啊啊啊！”吐出的血水竟然很快将他自己淹没！霎那间电闪雷鸣，天昏地暗。

        “你真的要听真话？”周若眉问。

        褚小冬呆呆地望着方岐。他是那么的颓然无助。

        可她一醒来就开始哭泣，泪眼婆娑，剧烈地咳嗽，简直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方岐说：“我从来都没那么说过。大分情况下我都能理解别人的苦衷，所以不厌恶谎言。”

        “你知吗，你现在很像一个人。”周若眉说。

        方岐听过几秒钟后，面色惨白。

        “我真的没说谎。飞机已经起飞，你们赶不及了。倒是你敢不敢当着这两位专员的面，把你所知的内幕统统说出来！有必要吗，如此凶狠恶毒！咳，咳！”方岐开始大量咯血。

        方岐望着他，和他一样面无表情。方岐的内心如烈火焚烧，一口血涌上来，又被他生生憋下去。

        “……你说什么？呵哈啊，你在我这里套不出什么话来。”方岐说。

        “不怕。有许多谎言是善意的，哈哈……我也希望听你能编些美好的谎言来骗骗我。”

        --

        周若眉说：“好，你怎么说都好。”

        苏若玉于是半坐起，抱住方岐的，摩挲他后颈的发际。

        “的确是起飞了。不过之后在内蒙古坠毁了，没有人幸存。”周若眉说。“如果照你所说的，那就真的无人幸存了。”

        “不过，算我好心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苏若玉临死的遗言。特勤人员录下的逮捕画面我看过了，绿的眼珠血红的泪，哭得像鬼一样！她最后还一直说：‘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很可惜，那时候孩子早就已经死了！”

        “为什么会坠毁？飞行员是日本经验丰富的王牌，机油也充足，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坠毁？难……你们不惜用武力把飞机击落了吗？哼，你们好大胆，上面还坐着日本外务省大臣！你们这是要向日本引战？”方岐说。

        他用手指点醒她的面庞。

        方岐问：“哦。那飞机顺利起飞了吗？我记得天气不太好。”

        “苏若玉。”

        她张开天使一般完美的鼻，出珍珠一般洁白的牙齿：“方岐，你知我最喜欢你什么嘛？”

        “……谁？”

        “无线电警告无果后，空中执勤小队出动战斗机进行空中拦截，试图迫其改变航，但是因为速度太快，出了意外。

        她说：“没事的，在这里我哭起来是不会伤到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