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斐凉飕飕的眼神瞟过去，十九便立说：“没告诉别人！这个嘛，应该也算是十三的私事，我不过是偶然撞见，又好奇一查，哪会宣扬出去呢？告诉十四你也是因为你和十三的关系不一样嘛。

        “组织都解散了，你俩绑定的搭档关系也不是什么不可违抗的命令了，”他看着阮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十三的危险程度可不低啊，难，你就没想过试试别人？”

        阮斐没有再理会十九，冷着脸开门走了出去，却在走廊看见等候在外的林宿白。

        那位夫人现在已经来到了K市。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不是刻意避开，哪天他们突然街相见也未可知……总之嘛，我只把这个信息告诉你，至于要不要告诉十三，这个手的山芋就交给你咯。”

        她不爱跟人沟通，以至于似乎让大家都觉得她是个没有自己想法、林宿白说什么便是什么的傀儡娃娃，看见便想来撺掇两句，好显出他们的“自主”来。

        但阮斐又想起那天与那位美丽夫人的相遇场景，想起林宿白从到尾的回避态度，即使知不应该，却还是在知这个信息后，生出了好奇。

        “别人？”阮斐闻言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躺在床上吊着药水的十九，轻轻踱到他的床前，俯下去，“你说的这个别人……是指你么？”

        他正想着，手背上倏地传来一阵刺痛，他猝不及防叫了一声，定睛一看，却是阮斐猛地了他的药水吊针，扔到一边。

        “我要什么、不要什么，我自己会选，不需要你们来劝说和教导，明白吗？”

        阮斐开始好奇他还有什么秘密想要抖落，却听来一句――“有没有考虑换个男人？”

        “哎，十四，再跟你商量个事怎么样？”

        凡是沦落到组织里当杀手的人，谁没个不想再提起的过去？

        带血的针滴答着药水，阮斐直起来，又笑了一下，看着十九说：“庆幸你没有在输氧吧。十九，我知你见过十六，甚至可能是通过她才知我和十三在这里的。这个问题，她差不多也向我问过，可是我只觉得讨厌。”

        林宿白笑了一下，摸了摸阮斐的替她“顺”，牵着人向电梯走去，“那，以后不见他了吧？好吗？”

        “也不是不可以……当然，荣幸之至。”阮斐一回离他这么近，十九觉得，他都能嗅到阮斐发丝上淡淡的香味，小苍兰的味，埋藏着一些雨后苔藓的气息，苍白，清冷……

        一般而言，他们都不愿挖掘别人的过去，既是保卫自己的秘密，也是给他人面。

        阮斐不懂他为什么来了还要等在房外，只扑过去告状，赌气：“别给十九找医生了，我看他生龙活虎，命长得很！今天就让他吧！”

“长得那么像，还能有假？不过后面嘛，这确实也很令人好奇是不是？我就私下调查了一下……没想到故事很彩呢。”

        她皱起眉，看向十九：“你查到了什么？”

        病房采光极佳，春日下午的阳光正好，薄薄地扑在阮斐上，像在闪着细碎的金光。十九注视着她为林宿白的事沉思的神情和轻蹙的眉，觉得真是赏心悦目，看着她说：“回注意查收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