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住了她，已经不在乎会有黏黏的噁心感，深深地紧紧地。

生就要叫阿姨，是我妈说的。」

        陈……妘……禕……

        「姊姊的名字叫什么？」

        家在哪里？

        『宝贝我们都不要哭

        我要回家了。

        『我也听得到你的声音，只要你在心里对我说话。』

        黑夜月光绽放，海面星光载浮载沉，我就像进入了她个人演唱会，现场聆听的观眾除了我以外，沙滩上的螃蟹，海底的水母……真希望有更多人能听到她天籟般动人心的声音，我想像起天王巨星开演场会全场挤满了观眾为她欢呼为她着迷，而我就站在下面成为其中一位歌迷，还是号歌迷。

        「可是我的手脚都泡到要发烂了，姊姊一直泡在水里不会不舒服吗？」

        我笑了。我很开心，因为有姊姊在。

        『我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没有兄弟姊妹，我只有一个人。

        我听着她的歌，依偎在她的怀中想获取更多的温。

        想想都兴奋。

        我笑了，因为我的心里能感觉得到她，她也能感觉得到我，就像是无论我们分隔多遥远，心始终是在一起的。

        分不清是谁的难过影响了两人。

        听她这么一说，我焦急地望着海面，会不会有鯊鱼、鱷鱼还是什么吃人的怪物出现。

        『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我会保护你。』

        一定！

        一个礼拜，我每天都到海边找她，听她唱歌。

        『不要难过，我会带你回去找妈妈的。』

        『好了，这样伤口就不会腐烂，也不会有鯊鱼跑来要吃掉你。』

        --

        她出困惑的表情，『人不能只笑吗？我喜欢你笑，我喜欢你开心，我不喜欢你难过，你难过的时候我这里会很不舒服。』她的手靠在膛的左侧。

        『我可以呼，也能听见你的声音！』

        一如往常，她趴在一暗礁上等着我到来，轻声呼唤，嬝嬝绕耳。

        要搭船，然后坐飞机……，总之离这里很远很远。远到我不知能不能再遇见你。

        可转眼我突然悲伤了起来，难以啟齿的话，最终不得不说出口──

        她的声音高昂却轻柔，唱起来就像竖琴般甜蜜又柔，比我在收音机里听到的歌唱都要来的好听。

        我想着能有什么办法，摆出夸张的笑容、说笑话、扮鬼脸……

        刚说完，一阵痛席捲而来，我出狰狞的脸。

        完全没有考虑自的安全，一脑再度闯进曾对我不友善的地方。

        只要我们把彼此的好记住……』

        『我看得到！』即便在水里，眼睛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宝贝我们都不要哭

        「为什么会不知，姊姊的妈妈没有跟你说吗？」

        一定？

        她靠向我的伤口，感觉到被她稚火热的嘴轻碰着，我害羞不已，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看着。

        她撑着的一隻手伸向了我的右，一长长的伤口，明显可见外翻的肉。

        突然她一个翻整个没入海里，我吓得起也要跟着下去，是说我有办法在这么深的海里游泳吗？才学会蛙式换气，才刚溺水过……

        「我的名字叫陈妘禕。」

        『那么我就一直在你边，你就一直这么笑着。』

        我答应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即便山无稜、天地合，我依然和你在一起。

        一半的人形，一半的鱼。婀娜多姿的游泳姿态在我边游，她对我吐了一口气，保龄球大小的气泡包围住我的。

        她在哼歌，她的歌声有魔力渗进了我的心里。

        困在浪时，我不自觉撞到一石割伤了，现在奇无比，我想抓却被她制止了。

        只要有办法逗笑就行啦！

        「人哪有可能都一直笑着，不累吗？」

        『我不知。』

        会的，我会找到你的。

        纯白色的尾鰭在我眼前摇摆。

        生命如此不是结束

        摇着。

        她的嘴巴咀嚼着。

        她试着从嘴巴发出声音。

        时间不会因眼泪停住

        歌唱完了，我却还捨不得离开她，直到一波海水涌了上来，浸了我好不容易才乾的。

        『你受伤了。』

        有时候我没睡，趁着父母熟睡时偷跑出去。

        「不是的。」我不是在为自己难过，而是……

        即便是在寧静的夜晚，躺在小木屋里睡觉的我，也能在梦里感觉到她在为我而唱。

        「姊姊，我旁边还有位置，要不要上来我这边坐着？」她的有一半在海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