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日很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不代表她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啊！她踹也踹不动，威胁也威胁不动。她气红了眼，“程言，你再不起来，以后别想我见你！”

        程言从温的梦境里醒来，他啜泣一声，“姐姐干嘛这么凶啊。”

        等程言从地上爬起来，郁小小看着他，像在看什么怪物，“程言，你这几年是不是野人去了？”

        面貌变了也就算了，这么社会文明公约和基本人理都不知了？程言耷拉着眼，眼睛依稀还能看出清俊的模样，此时红着，却完全不像以前的小兔子了。

        若说以前那叫引人怜惜，现在就是糙汉子，出来别扭得很。

        伤眼，真伤眼。郁小小真怕他再来一回，于是耐下心来和他说，“程言，你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状态。你要不要从这个状态脱离出来再说？”

        程言眼睛一亮，“姐姐心疼我？”

        郁小小无话可说。

        终于把程言打发走，郁小小简直脱了两层。她生无可恋地拽着程言非得和她交换的棉服，想到自己的棉服可能被用来什么就浑不得劲。程言这几年真的跑去独自生存了吗？说是参军也不像啊。

        “快快快，给姐姐洗洗眼。”郁小小扒着张云的脸看了个爽，果然现在这一款才最心水，无辜的狗狗眼，俏的小虎牙，啊，躲在姐姐港湾的小狗，郁小小在他脸上姆嘛了两下，一左一右两个口红印，张云轰一声大脑停止转动，刚刚背的物理公式全忘了。

        “啊呀呀。”郁小小着他的发，张云趴在她上，手里还拿着书，声音里满是无语，“姐，你咋啦。”

        “我刚遇着我前男友。”郁小小一扬下巴，示意张云去看那件格格不入的大灰棉服，穿上跟个打灰的似的，程言是真的一回来就来见她了。

        “我一年前和他分手。”郁小小摸摸张云的背脊，缓和他的僵，“他家里不同意，如今他又跑回来找我。”

        两人一时无话，张云盯着公式，却怎么也背不下去了。“姐，你还喜欢他吗？”

        郁小小摇，把张云背上衣服里卡的短发出来，“不喜欢，但他不愿意放手。”

        “他是哪家的？”张云转过来，面朝着郁小小。

        “程家，应该是制内的。”郁小小，“他叫程言。”

        程家……张云搜刮着脑壳里的人际关系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那个程家，是C市的市委书记那一家吧？”

        郁小小手一顿，她还真不知。

        “他有个独子叫程言，考入华清，曾被科学院招揽，立志乐队离家出走的那个？”张云确认。

        郁小小迟疑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