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我说什么了吗？

        慕烟睡觉是不穿内衣的，一条睡裙松松垮垮地穿在上，还是难掩风情。玄关口，她低给他拿拖鞋，顺口一问：“你吃饭了吗？”

        可下一秒，她又折回去，门开了，摔进来一个男人。

        “好了好了，你进来吧，明天我帮你去租房子，你找到住就离开。”

        黎湛嚯的一下子起，“慕先生不必忙碌，我可以睡沙发。”

        没扔到黎湛，扔到恰好进门的慕泽上。

        慕她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半信半疑地打开手机搜了搜相关新闻：黎氏集团掌权人重新洗牌，总裁黎湛被集罢免，二把手黎沣时隔一年再次出山……

        黎湛抿了抿，温顺得像只吃荤的大灰狼从了良，乖巧点，对她的话只选择地去听。

凌晨叁点多，慕烟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泽，你听我解释。”慕烟一着急，没踩稳拖鞋，一把摔在黎湛上。

        客厅一时寂然无声，叁个人面面相觑。

        黎湛没说话，眼睛泛红，只定定地注视着她，似有千言万语。

        时间停滞，慕泽面色不善地接住飞过的拖鞋。

        他笑容苦涩：“没干系，我去车上凑活一晚。”

        “既然这样，我去把房间收拾收拾。”慕泽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我家只有一间客房，自然是要腾出来给黎先生住的。”

        “烟烟，我走了，我明天再来找你。”他走了两步，又回看她一眼。

        浴室的门被关上，慕烟长出一口气，对着镜子映出那张清冷泠然的脸庞低喃：慕烟，贪心的人会遭报应的。

        慕泽的脸色更难看了，望着地上迭在一起的两个人，眼底能淬出火星子来，“行啊，你解释，我听着。”

        两人双双愣住。

        慕烟拦住他，“你这段时间都住哪儿？”

        “为什么？”慕烟居高临下地看他。

        两人目光交锋，慕泽笑得人畜无害：“别呀，来者是客，多住几天，住得越久越好。”

        他眼底还有明显的红血丝。

        慕泽正把他的衣服往慕烟的主卧搬，“你说呢，姐姐。”

        是真的？慕烟呆了呆，脑袋放空，按灭了手机。没多久，她又在床上坐起，视线飞到窗外，一盏盏的金黄色路灯像小簇小簇燃放的仙女棒，她想起爱丁堡那个公寓楼下，也有类似的路灯。

        黎湛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的口，咙干涩，没注意她的话。

        他低声开口：“以前的助理那儿，他和他老婆住一块儿，他老婆可讨厌我了，说我打扰他们夫妻生活……”

        慕泽哂笑，鼻腔里透出的不屑：“还是别了吧，黎先生从小养尊优，何况，您年纪也不小了，我和烟烟得尊老爱幼不是。”

        这下轮到慕烟摸不着脑了，小泽这是太累了，脑子糊涂了？他从前最是讨厌黎湛了。

        慕烟烦躁地拦住他：“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慕烟看了看他，顺着视线又看了看自己，一记眼刀飞去，生气地将拖鞋一甩。糟了――

        她低，冷水扑了一脸，再抬起，分不清水珠还是别的。

        空气隐隐有火药的味，战争一即发。

        慕烟五味杂陈地和慕泽解释了前因后果，“小泽，就是这样，他找到房子就离开这里。”

        他犹豫着摇摇，还是不说话，半晌，低垂着眼眸，“算了，既然烟烟不想见我，那我走吧，不想让烟烟心烦。”

        *

        慕烟脱口而出：“那小泽你睡哪儿。”除了爱，他们很少睡一起，因为对彼此的太依恋，特容易枪走火。

        慕烟起，走到大门口，透过猫眼，什么也没看到。应该是走了……

        慕烟再次按亮手机屏幕，他应该走了吧，要不然不看看，就看一眼……

        慕烟决定远离战场，“那个……我去洗澡了，你们随意。”

        “你――”

        慕烟略带疑虑地开口，“总不能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