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没入她内时，他却停了下来，银色的长发如同月光编织的帘子，沿着银白的肩甲落。

        ……他在等什么？

        她能感受到他的望。他一开始任由那条手咬了自己一口，如果是常人神志早已被望吞没。他的前列顺着她间的隙滴落下来，他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想要什么？

        她抬起眼帘，碧绿的蛇瞳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那诡异的专注力让人骨悚然，仿佛仅凭视线也能将人吞下去。

        “……利娅。”

        萨菲罗斯的呼危险地卡在咙里，他一动不动地等着，像伏击猎物的掠食者一样，等着她像以前一样……

        等着她像以前一样……

        她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颤抖着，轻柔地吻了吻他的下颌。

        ——他要她像以前一样爱他。

        漆黑的瞳孔扩散开来，萨菲罗斯从咙里溢出一声气音，如同某种不太正常的笑。

        心脏仿佛在灼烧，分不清这是谁的渴望。萨菲罗斯抵住她的额，低声说这样就很好。

        世界像海一样褪去，意识和一同化。

        她觉得好涨，但又不可思议地满足。脑子好像变得奇怪起来，仿佛世上没有再比这更加盛大的快乐。

        那个卵……

        脸颊和大脑发麻，她无意识弓起腰揪住黑色的革，指尖深深嵌入衣服的褶皱。

        她在随着海起伏，仅剩的一点理智被浪淹没，只剩下本能的律动。

        萨菲罗斯搂着她，将她的脑袋扣在怀里，让两人完全贴合在一起，仿佛一切本该如此，仿佛心底某个巨大的空，在这一刻终于得到饱足。

        他说这样就很好。他让她不要动。

        以后也不要再逃了。

        萨菲罗斯勾起角。

        他低声说，就算是死亡也不能……

        ……

        听说那个人疯了。

        ……

        她好像睡了很久。

        梦中有太多模糊的浮光掠影，她一直被人抱在怀里，她的脸已经腐烂了，躯残缺不全，但那个人并不介意，他抱着她的时候就好像抱着这世界上最重要的珍宝。

        醒来时，她看见了梦中之人的脸。

        不知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习惯，萨菲罗斯经常盯着她醒来的瞬间。

        窗外是普通的早晨，远方传来边缘城的居民为一天忙碌起来的声音。她躺在熟悉的房间里，下的床褥洁白柔——如果没有散落着黑色的羽的话，那个场景一定会更加和谐。

        萨菲罗斯将她搂在怀里，膛低低震动的声音就像餍足的大型猫科动物，黑色的翅膀尖时不时会轻轻抬起，然后又重新盖下来。

        至少这次他没把两人裹成一个茧。

        心底漫上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看着他，在并不明亮的晨光中看了许久。

        萨菲罗斯抚上她的脸，漫不经心地问她是不是想家了。

        她和杰诺瓦一样，都是这个星球的外来者。她原本的故乡在很远很远——远到已经回不去的地方。

        她想回去吗？

        安静许久后，她缓缓摇了摇。

        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了。

        那个最初的她，已经像她的故乡一样，离现在的她无比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