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之后就意味着她真的无法再逃避天命的安排，另一层意义上，她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萧煜了。

        她好像被裹挟进了低落的情绪里抽不出来，内心的压抑在听到萧煜要退圈的消息时到达了峰。

        对面也没让她等太久，等待音只响了那么一下就接通了，甚至都没给她先说话的机会：“怎么才回电话，萧煜要隐退了你知不知啊！”

        沉牧歌扶着浴缸边缘从水里支起子，捞过手机才打开就是陆子矜的电话轰炸。

间，却在长廊上撞见她刚才还在想着的那个人。

        与寂静的水声不符的微信提示音一连串地响起，在情绪不佳的夜里尤其突兀。

        相顾两无言，他而过的脚步没有任何的停留，绒质地毯上沉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却好像踩在沉牧歌的心上经久不散。

        沉牧歌换衣服的手一时僵在半空，也不知是出自掩耳盗铃的心态不是，她下意识否认了：“没有，我刚洗澡呢。”

        “确定，我已经找他经纪人确认过了。”陆子矜听见电话里传来衣料摩的窸窣动静，迟疑了一下：“你该不会在换衣服想去当面找他确认吧。”

        挂断电话看着穿衣镜里穿整齐的人，沉牧歌失神了一瞬。是啊，她怎么就脑门一热换起了衣服来了。

        熟悉的影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沉牧歌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

        越是接近杀青，心里那块沉重的石就越是压得她不过气。

        “我也是听公司的前辈说的，好像是这个剧组拍摄结束之后就宣布退圈，情况我也不清楚，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就给你发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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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牧歌还以为是她和林寒取得了什么阶段进展让她这样激动，漫不经心地重新进浴缸后才点开其中一条，播放了没有三秒，连自己还是鱼都忘了，想要站起来又坠入缸中，扑腾出好一阵水浪，蔓延在整个浴室里，一时连个干净的下脚地都没有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莫名的沉重。

        剧组的进度得益于各方面的合，总算是在紧赶慢赶中追上了原来的计划，再有个把星期就要杀青了。

        *

        她却顾不得这么多，满脑子都是刚才陆子矜的那句“萧煜要退圈了”。慌忙干净上的泡沫，沉牧歌甚至连语音电话都没用，径直给陆子矜拨了个电话。

        “我才看到你的消息，怎么回事？”

        大概是她回信息太慢了，她的攻势从语音电话转为了语音条轰炸。

        沉牧歌将手机调成扬声模式，开始迅速往上套衣服：“确定是要退圈吗？”

        这一周来，陆子衿已经逐渐能在片场自如地和林寒畅谈了，有时候沉牧歌下了戏也会跟着两人一起研究剧本，讨论演技。但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带着笑笑默默下了戏就往回走。

        沉牧歌躺在浴缸里神色恹恹地摆弄着鱼尾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银白色的鳞片忽闪忽闪的模样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