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儒想着想着，就这么睡着了。

        也有太多不理解的地方。

        许明儒被陈阿姨这句话吓了一，这才想起校规这件事。

        「你等等要不要直接回家？我帮你开证明。」陈阿姨突然问。

        「唔……嘶……」许明儒躺久了，觉得有些僵，于是咬牙忍着痛，将自己从床上撑起。

        「虽然你是被霸凌，不过校规就是这么回事。」陈阿姨一边小口小口地啃着排骨，一边说「和外面的社会一样啊！」

        「你全脏兮兮的，还要回去上课？」陈阿姨鄙夷地看着许明儒。

        在意识朦胧中，许明儒又「看见」陈阿姨从医护室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个福利社卖的便当，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凝视着自己，不知在想些甚么。

        「谢谢……」许明儒对陈阿姨的这份意受若惊，只能谢。

        第二拳凭自己的动态视力，为什么没有及时躲过？

        回家真的是惨了……许明儒心下暗叹，回了封简讯给母亲，告诉她他没事，要他放心。

        「好。」许明儒点点，接着埋首在便当盒里，努力扒着饭。

        许明儒仔细回忆着刚才的战斗，他人生的第一场战斗。

        没多久，午休时间结束，陈阿姨的也从桌上抬起，稍微整理一下仪容后，便开始帮许明儒换药。许明儒上伤不少，但更多的是淤血，需要包扎的地方几乎没有，大概只有眼角被椅子砸伤的那。所以换起药来也快。

        许明儒继续苦着一张脸，倒是没有把陈阿姨那种每个老师都会说的陈腔滥调听进去。

        不过现在能甚么呢？许明儒百般无聊，又不好、也不愿这么起，于是开始思考刚才那场战斗。

        其实早在昨天回家后，许明儒就好与陈明强对抗的心理准备，甚至靠着想像力，和空气对打了好几次。

        也真多亏陈阿姨能面不改色地坐在自己对面吃饭了……许明儒心中不免有些佩服。

        --

        换完药后，陈阿姨就赶着许明儒出医护室，让他回自己班上去。

        虽然上次沉一洋传授神行诀时没来得及问他，但是这一週来每一天睡觉，都会在一定的时刻，「看见」外界的一举一动；反正都会如此，不如就当作是免费的生理时鐘也不错，于是许明儒也就很快的习惯下来。

        想到自己又不能把贩毒的事情说出来，只能默默吞下这口气；又想到回家后，母亲那张生气的脸，许明儒就苦着一张脸。

        对于刚刚那样的「梦境」，他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惊讶了。

        真正的拳打脚踢，势均力敌的战斗。

        许明儒闻到饭菜香，倒是有些肚子饿了，于是也不客气，原地活动了一下骨，接着搬了张椅子，和陈阿姨共进午餐。

        有太多需要反省的地方。

        只是到了真正上场的时候，和模拟练习完全是两回事。

        「快吃吧，等等吃完，休息一下，就换药回你班上去。」陈阿姨又恢復了那张严肃的冷脸。

        「不过，私心来说。」陈阿姨放下筷子，对着许明儒温地一笑「你很勇敢喔！得很好！」

        许明儒愣愣地看着陈阿姨的笑容。

        自己好不容易挥出的那拳，自己为什么没有趁胜追击？太兴奋了吗？还是太自大了？

        这表情倒是让陈阿姨严厉的脸色和缓不少。

        两人吃完饭后，陈阿姨趴在桌上小憩一会，许明儒则是睡够了，百般无聊，只好拿起手机，发现好多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母亲。

        再来夹住自己的那拳……

        许明儒顿时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第一拳为什么没有挡下来？

        「你倒准时。」陈阿姨口气依旧冰冷，却走到床边，将许明儒从床上扶起「过去吃饭。」

        「不用，我等等可以走回教室上课。」许明儒摇摇，自己虽然多受伤，不过经过治疗和休息，除了馀痛之外，应该没甚么大碍。

        「还是你担心你爸妈发现？不用担心啦」陈阿姨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笑意，然后说「学校一定早就通知你家长了，打群架可是大过喔！」

        「踏出这一步，是最困难的。」陈阿姨了许明儒的乱发，接着说「作为鼓励，这个便当就请你吃吧！」

        许明儒这才看了看自己的上，满脏污、脚印不说，甚至还有血跡、黄斑，看起来好像在街十多天的浪汉。

        「这小子……不知练的是谁家的功夫，这么霸。」陈阿姨从窗盯着许明儒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