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呢，待在这儿太可惜了。」想到这，我忍不住嘀咕。

        「不用啦，你这安全驾驶骑得太慢。对了，我今年一定要练会摩托车，下次就骑我家那台小蓝来吧。」

        「日出。」

        离开这个地方，我又会是怎么样的人呢？

        「那你觉得如何？」我反问，好奇着平时字汇量极少的阿清会有怎么样的答覆。

        「是啊，我大概还没清醒吧。」我晃了晃脑袋，又打了一个呵欠。

        「口水出来了。」

        「要你。」我撕下卫生纸往嘴角抹了抹，同时白了他一眼。

        「怎么样？」

        这就是每次从阿清家望出去的那片海，此时的天空仍旧十分昏暗，附近有座灯塔，可除了被灯塔光照之，海的顏色几近深灰，即便是我这样的人，依旧是喜欢光亮后的蔚蓝要多一些。

        都已毫无间隔的相了这么多年，他已看清了我最糟糕的那一面，也不差这口水的画面。

        好多人都喜欢阿清，我们全是在贫瘠小镇过活的野孩子，可他是最帅气的那一个，就算是最爱吐他槽的我，也认为这点无庸置疑。他有着无法衡量的单纯及善良，不但和无趣的我作为朋友纠缠数年，还曾为我挡下无数的嘲笑甚至是拳，如今也毫不吝于与我分享眼前一切。

        「你也是，听得出是把五脏六腑全掏出来后好不容易找到的回答。」他「嘿嘿嘿」的笑着，也不晓得是听懂我的话没有，但他的话我也弄不懂是讽刺还是无心。

        「回得很掏心掏肺呢。」

        阿清说再等一会儿就能看到日出，接下来这段期间，谁也没有再开口，气氛平和而沉默。

        「当然。」

「说到到啊，我们约定过。」

        「甚么怎么样？」

        「所以我这不是和你一块儿来了吗。」

        仅仅四个字，从他的模样看来却不像是在敷衍，我想纵使他上上下下把自己的词汇库全翻遍了，也只能找到差不多的几个字吧。

        「对呀，我们都是说到到的男子汉。」

        在一阵间话家常后，阿清终于停下车来，我这才发觉眼中所见已成汪洋一片。

        「说到到？」依照自己的习惯，应当会先反驳他话中的「下次」二字，可我没有。

        我望着太阳映在海面上的倒影，试图要作出一些浪漫的、充满情调的联想，然而这比我想像的要困难许多，明明是亲眼所见，却怎么样也无法形容。

        「是因为看到日出才变得像吃了糖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半开玩笑的叹。「离开这个地方我就不是了，你明明也常常这么说，我是个不正经的傢伙。」

        当我回过神时，他鲁的贴了张卫生纸在我脸上，我因此打了个嚏。

        「哦，天气真不错。」

        「好偷懒的心得。」

        约莫经过三十分鐘，只见一曙光从海的那一浮现，太阳正从海平面冉冉升起，旁的他立刻扯了扯我的袖口，我说我正看着。

        「回去要不要换我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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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团光亮在眼前毫无修饰的绽开，我半瞇着眼，直到睁不开。

        许是一早从被窝里被挖起的缘故，我有些昏昏沉沉的倚着阿清的脚踏车，天已全亮，与其说是温，倒不如说炎热起来了，不晓得是谁说听着波浪声便会感到凉爽。

        他耸耸肩，想都没想便回：「很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