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吗？那我领你先回宿舍休息。”

        小拉着你七绕八拐的找到宿舍，不用你问，他已经察觉到了你的惊讶，“仔细看，每长廊的墙角都刻了盲文，摸着这个就不会迷路。”

        你闻声看去，果然在他说的地方看见连成一串的凸起小点。

        “小你找到人了！”都红听到说话声推开房门，脸上带着惊喜，“有个客人很难缠，我来不及说一声，想着很快就结束了，没想到回来就不见人了。”

        “店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小丫万一撞见什么就不好了，还好小把她带回来了。”

        小挠了挠后脑勺，“还要麻烦都红姐多费心了。”

        “跟我客气什么，应该的。”

        都红瞥见你缩在小肩后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又笑，“看来是困了，人就交给我，小你放心吧。”

        他悄悄了一下你的小拇指，你也了他一下回应，像地下党通信的某种特殊密语。

        小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些，又客套了几句才松手离开。

        ……

        推拿店来了一对盲人夫妻，都三十出，男人脸上带着被生活打磨过的风霜疲惫，女人轮廓柔和，甚至有一点很可贵的天真。无论走到哪里，他们的手总是紧紧牵着的，感情甚笃。

        他们也是来应聘推拿师傅的，千里迢迢来到这座闷的南方城市，渴望在这里争得一些安立命的资本。

        两人脾气如出一辙的温吞和，无论谁喊帮忙都笑着应下，推拿技术算得上湛，因此很快便和其他盲人师傅打成一团，入了这个封闭的小集。

        小越来越黏着你，哪怕是工作时间，他也总借着拿东西的功夫凑到你颈后嗅一下，他说你上有很香的气味，你茫然的抬起胳膊去闻，只闻到了两块五一块的薄荷皂的味。

        隔天，小再来黏你的时候，你让他站好，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包好的纸盒，拉过他的手，将纸盒放在他摊开的手心。

        小呆住，拆开包装，取出一块光的物，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你喜欢闻，送你。

        你有点讨好的打量他的神情，很希望他喜欢你送的皂，小的表情很古怪，眉高高挑起，单眼都睁大了两分，似笑非笑。

        半晌，他才从咙里咕哝一声，妥善的将纸盒装好放到自己口袋，“我很喜欢。”

        小忽然一拍脑门，轻咳两声，“差点忘了正事，今天是王大夫老婆的生日，大家打算晚上在宿舍给她庆祝一下，就当接风洗尘了，你也去，我晚上来接你。”

        王大夫和小孔就是那对新来的好脾气夫妻。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外面却传来喊号的声音，“小来客人了！”

        “欸，就来！”他扭回应，还不忘又了你的小拇指，笑嘻嘻的，“别忘了啊。”

        也许有了期待的事，白天的时间过的尤其快，等你整理好柜台，墙上的挂钟滴答两声准时报时。

        小也刚好结束工作，他还穿着推拿那白大褂，额微微出汗，脸上笑的灿烂。

        你上前两步，牵住他的手，也是奇怪，你们形成了一套奇怪的相模式，你是他的眼睛，而他是你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