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刚想叫林瑾坐凳子，就看着林瑾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盘坐了下来，坐在陆为边。

        她咬下一小口，立刻被浮粉呛得咳嗽起来。

        陆为哼笑了一声，只觉得自己多闲事，又不去搭理她了。

        林瑾拿到一袋子糌粑，不怎么会吃。

        林瑾虽然量小，但胃口不小，吃了一个，又吃了一块不知是哪个位的肉。

        “会吃吗？”陆为问。

        炉子上烤出来的兔子肉，没有什么佐料，就是烤熟了干吃也是香的。

        等多吉把火炉都收拾好了，拿起柴火要去林瑾房间里，林瑾跟在他后走着，路过那抽烟的两人，她忽然说：“多吉，今天的事情真的麻烦你了，我很感谢你。”

        她的咳嗽一会儿也就停了。他以为她吃不惯这个，总不会再吃。正可惜着这袋糌粑估计就要浪费了，哪知她咳嗽停了后，又捧着袋子，一口口地吃下去。

        因为，林瑾说的话，用的也是利的藏语。

        林瑾看他们玩闹，也微微勾。

        尼玛笑得暧昧，用藏语和陆为说着话。

        视线碰撞在一起，陆为又错开了眼。

        人一多，凳子就不够，大家都坐到了地上。

        她会说，当然，也听得懂。

        多吉便：“一会儿我去加个炉子。现在你还不冷，等到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那会儿可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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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男一女从昏暗的地方走出来，总给人产生些旖旎的联想。

        兔子肉吃完了，又开始分糌粑。这是一种青稞面的主食，吃起来干巴得很。倘若就着酥油茶，或是牦牛的牛油会很香。但可惜，保护站里拿不出这两样东西。

        桑杰闻言，拿着手中的水壶就要砸多吉：“你才是公公。”

        年轻队员们的反应出奇一致，嘴中说笑声都停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林瑾。

        她接过，手上顿时红了一片。

        尼玛和陆为还坐着抽烟，尼玛时不时回过来，看一眼蹲在一块儿的林瑾和多吉。

        晚餐就是这样两样，没别的选择。也是巧合，林瑾正好赶上了队员们外出打猎回来，这才吃上了兔子肉。若是平常巡山忙一些，队员们无暇去打猎，那晚餐也就只剩下糌粑了。

        “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留在这儿，可以给多吉女朋友。”尼玛说。

        不是不冷，而是没关系，说明还是冷的。

        她的塑料袋渐渐空了。仿佛是感受到了旁的目光，林瑾抬眼瞧向了一旁。陆为立刻挪走了视线，专心吃起了自己的糌粑。

        吃完了饭，围坐的一圈都是忙碌奔波了一天的人。陆为说了声散了，众人也就分散了开去。

        ――――――

        陆为扭看她。侧面看去，她因咳嗽而脸颊微微胀红，红色从脸颊延伸到了脖子，给她的肤添了点色彩。

        他们说话，陆为就在旁边站着，也不出声。

        “谢谢你。”

        “谢谢。”

        他们说着藏语，也没压低声音，以为林瑾听不懂。

        桑杰从大塑料袋子里取出了打来的兔子肉，一人一大块地分过去。

        烟熏雾缭里，陆为吐出一个烟圈，烟嗓低沉：“这种，在可可西里两天就会被吓跑。”

        藏族人吃饭时不说话，围坐的虽然有一半是汉人，但也守着他们的规矩。一开动，就只顾着吃。

        多吉还蹲在炉边收拾柴火，林瑾蹲在他边，想去搭把手。但多吉干活的手脚很麻利，她也没什么能帮的上的。

        两张小凳子被陆为和尼玛拿走，他们在一边抽烟。

        两个男的玩笑起来，多吉灵活地闪躲，还叫着：“你不就是公公吗。”

        等到多吉和桑杰闹完了，几人都在火炉旁坐下来。

为过来了个小姑娘。

        林瑾便抬起，看向火炉对面把兔子肉架在炉子上烤的桑杰。

        扎西跟多吉坐到一起，凑着脑袋说着话。扎西问他林瑾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多吉就把林瑾的世和故事简单复述了一遍。

        兔子肉从陆为手上传来，他拿着血淋淋刚剥的兔子，递到她面前。

        林瑾摇摇：“没关系。”

        她白，漂亮。

        多吉笑了：“没事。”

        陆为扭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没有任何闪躲，直直地看回去。

        多吉最先回过神来，笑着跟队员们介绍：“这是北京过来的林瑾。”而后，他又扭过了脑袋，对林瑾，“这是扎西，这是尼玛，这个看起来像公公的是桑杰。”

        “刚才睡觉，冷不冷？”多吉问。

        兔子肉逐渐烤熟，众人也纷纷开动。

        最关键的是，她是跟着队长出来的。

        “就像那样吃，对吧？”

        多吉还没来得及介绍到的两个男人都是汉族面相，向她自我介绍了一番，果然也都是汉族名字。一个姓刘，一个姓张。

        尼玛和陆为的交谈声都停了，多吉也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