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你不是应该……”你拉起他的手，无意识地放在自己的口，感受他手的温度，“应该已经死了吗？”

        容墨一顿，狐疑地看着你，他自从入了内门以来，在你边放置的纸人眼线就没断过，你最常用的玉枕、杯盏，再到你随带着的符篆。你一直独来独往，哪有机会怀孕？

        这种奇怪的变化与其说是中毒，更像是……你怀孕了？

        你还反应不过来，浑轻飘飘地像是踩在云上。你只看到容墨嘴巴一开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反常的事一桩接着一桩，比如你在秘境里走了许久也没找到出去的路，比如你时常会想干呕，浑没力气到连剑都抬不起来，有时候双手不小心划过小腹或者手臂，都会引起你一阵阵的战栗。

        你第一次坏事，尚还知心虚，偷偷来看过容墨几次，还帮他赶走了欺负他的弟子。你对容墨好言相劝，劝他在外门好好待着，以后找个侣生个孩子，别想着什么修炼成仙了。

        “师姐？”容墨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你牢牢握在掌心里。他感受到手掌下的丰盈，皱着眉看你，不惮以最深的恶意揣测你现在的举止。难是看他没死，想要诱惑他让他别将残害同门的事告诉掌门吗？还是你留了什么后手，又要置他于死地？

        它咆哮着冲向你，你匆忙唤回自己的佩剑，佩剑穿过兔妖的口而过，兔妖的血溅在你不知什么时候划开的一口子上，你一点异样都没发现，只觉得这只兔妖雷声大雨点小，过于反常。

        容墨躲在你后，看着你挥挥手就打退一干弟子，他低声问你，“那师姐呢？师姐以后会怎样？”

        怎么可能？

        他从来都心存善念，入了外门受人欺凌，也讲求以德报怨。他不知自己的试卷被调换，遇到损坏的仙也只以为自己运气不好。

        “好。”

        容墨绝逢生，寻到了一灵气充足的福祉，石桌旁的两副骷髅脆弱不堪，他刚一碰便飞散成灰，桌上摆着一个木制的棋盘，他观察着棋盘上的残局，鬼使神差地拨开上面散乱的棋子，出底下刻着的字。

        秘境里到都是高品阶的妖兽，师门规划的路线也只是相对安全的一条。

        你撑在树干上，干呕个没完。

        “我在干什么？”你迟钝地反问他。

        它被长剑铿锵的翁鸣声吓住，下一秒便拱起背，口中发出奇怪的叫声。疯长出的獠牙刺穿了它自己的下颚，坚的獠牙看上去像一对长错位置的角，洁白柔的四肢变得肌肉虬结，躯越来越长，从一个小白团，到比树还高。

飘飘，过了许久才窥见天光，他从一湾清泉中爬出来，被池水呛得不停咳嗽。

        容墨想推开你坐起来，你抱得太紧，他使劲一推，你向后倒下去，胳膊撑了一下倒是没有磕到。胳膊的伤倒是让你清醒了几分，眼前场景上下逆转，容墨坐直了子在整理衣襟，而你倒在地上前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乱。

        没被选入内门，迎接他的只有那些品行顽劣的弟子变本加厉的欺辱。

        前的两团绵愈发鼓胀，闷得你不过气。

        容墨想到之前遇到被他重伤的那只兔妖，他

        你眼前一黑，沿着树干慢慢坐在地上。

        你在他的揣测下解开了衣裳的系带。

        你被问得一愣，耐着子回答他，“当然是继任掌门，将门派发扬光大，锄惩恶，仗义行侠。”你勉强编出了几条，真正想的，大概就只有继任掌门。

        白衣翩翩的少女模样逐渐黯淡在容墨的记忆里，取而代之的是方才满杀意的狰狞面庞。他因为你而勤勉克己，这才能在武试上也夺得第一，从而引起掌门注意。他一开始，明明只是想离你近一点，你掌门，他就你门下最得力的护法，你要锄惩恶，他就你手中最锋利的刀。

        你以为容墨已经死了，惊慌之下偏离了原来的路线，在秘境里迷了路。

        小路的尽窝着一只伤了的兔子，看起来楚楚可怜，你戒备地后退了几步，深知越是无害的东西往往可能越危险，兔子像是没发觉你的戒备，拖着伤慢慢靠近你，你心一横，拿佩剑威慑地插进它前几寸的地里。

        “你知你在干什么吗？”

        “你别碰我，我怀孕了。”你小心地抱住双膝，将自己团成一团，抽出一只手护住小腹，一本正经地警告他。

        你再清醒过来时，感觉下压着一个的东西，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径直对上一双夹霜带雪的眼眸。“师姐，能放开了吗？”

        原来最开始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