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h）

        听见陈却难得呛嘴回复，秦雾笑着戳了戳她颊边软肉，问她

        “现在才2点多，最近忙不忙，要休息下吗？”

        她在陈却大四时和她签的协议，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陈却除去要在规定日期帮她纾解欲望，还必须保证时间支配自由度高。作为补偿，秦雾会将她安排进自己名下公司挂一闲职并给予她丰厚的金钱补偿。

        陈却拒绝了她的安排，说她早就打算毕业后和周妍继续经营自己家的旧书铺。

        陈却是A市本地人，家里有个旧书铺。陈却在本地上大学后，她父母嫌A城气候不够宜人，请人负责日常经营，自己跑去热带小岛开起了民宿。陈却课业不忙时候，也会回书铺照看。大二那年，带上周妍顺道转转时，这位好朋友看见店里堆叠成山的书堆，问她要不试着在网上营业，两人就申请了个学生创业项目，周妍负责技术和运营，陈却负责宣传，凭借优质藏本和好品相，竟也真的红火起来。

        网络销量上去后，还有人慕名到书铺参观。大学毕业后，两人都打算将经营书铺作为主业，周妍主线上，陈却自己就偶尔在店里坐坐，去老主顾家和废品站收收书。

        “不忙，现在也不困。”

        “那去楼下看会儿电影？”

        秦雾提议。

        “好。”

        “你先去选，我整理下。”

        秦雾摸了摸陈却后脑勺，软软的，让人放松。

        “嗯。”

        除了性爱，秦雾对自己很少有其它需求。欢愉过后，除非精疲力竭，秦雾也一定会自己收拾，不需要她事后。

        很多时候，陈却会觉得秦雾其实并没有那么需要自己，秦雾足够照顾好自己。即便是患性瘾这件事，也没让秦雾显得狼狈，她总是从容的，有条不紊。

        况且，纾解欲望这件事也并非自己不可吧。

        但陈却没和秦雾聊过，秦雾不提，她也不问。

        现在已经很好了。

        “怎么选了这部？”

        秦雾的声音自楼梯处传来。

        陈却抬起头，看秦雾走下楼梯，走向她身侧。

        “随便选了，看评分不错。”

        陈却回答。

        “画面太亮了，我调暗些。”

        陈却看秦雾坐在自己身旁调整参数，看秦雾按下播放键观看。

        她们这么近。

        秦雾对她很好，很温柔。她帮秦雾纾解欲望，秦雾会抱着她，抚摸她。她们会一起睡觉，她会靠着秦雾，会在精疲力竭后牵着她入眠。

        她们又那么远。

        秦雾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彷佛能看见，却无法握住。她们不会亲吻，她只能在特定时候上门，她不知道如何来定义她们的关系，不知道秦雾为什么会患性瘾，为什么会和自己签订协议。

        秦雾的家人呢？

        秦雾的前三十年，又是如何度过的？

        “嗯？”

        陈却感觉自己食指尖，被秦雾，轻轻地，很轻轻地，碰了下。

        从思绪中脱离，转头看向她。

        秦雾只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看影片。

        陈却看画面中，影片主角正伏在讲述者手上，和他一同浮向水面。

        陈却转回头看秦雾，抓住她的手。

        秦雾没有回应，专注地盯着画面，手却没挣脱。

        影片最终结尾在俯瞰的一片海面上。

        “去做饭吧。想吃小却做的咕噜肉了。”

        秦雾开口打破影片结束后短暂的沉默，放开陈却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反手轻拍了她两下。

        “我去洗澡。”

        ―――

        陈却做完饭，秦雾还没下来。

        想了想还是抬脚往楼上走。

        陈却在秦雾浴室门前轻轻敲门。

        “进来吧。”

        刚沐浴过后的浴室氤氲着水汽，浅淡檀木混着鸢尾的味道弥散在空中，是秦雾惯用的沐浴香。

        秦雾穿着黑色吊带站在镜前吹头发，垂到胸侧的发尾还有些湿。

        陈却走过去，自然地接过吹风机帮秦雾吹发。

        “吹完头发，再看一下，好不好？”

        秦雾没回答，陈却当她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