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己边哭泣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不明白这人此刻为何哭得这么伤心。

        “聊天记录…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讨厌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宋溪浔呆愣。

        “难没有吗！？是你先疏远我冷落我的！你就是一直都想要我消失…你和他们一点区别都没有！反正…反正我也讨厌你，宋溪浔…我讨厌你！”

        “我…你…你先别哭了…”

        宋溪浔听不懂尚迁迹在说些什么，像是发情绪时的胡言乱语，连带着急促的气声，听得她感到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

        “都说了我没有哭！”

        对方的音量徒然加大，她被吓得把手机从耳边拿远了些。

        “好…”她顺着她的话柔声哄，随后犹豫地问：“你…现在在家吗？”

        “……”对方沉默不语，一段时间后重新开口，语气这才变得冷静了些：“在啊…那不然呢。”

        “好…等我。”

        “…什么？”

        电话被挂断了，再拨打过去也是无人接听。

        尚迁迹看着落地窗下昏暗又冷清的街，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只得着出门了。

        多年后的宋溪浔回想起今晚，那个把她们那时错综复杂的关系，隔卧室里熟睡的妈妈还有夜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险通通抛到了脑后的自己，除了冲动和不顾后果之外没有其他合适的形容词。

        睡衣外随便穿了一件校服外套，夏夜的风散了脸上的汗，她在空无一人的街上骑行。

        路灯微暗，近视的自己又忘记了眼镜，只得凭借记忆中的方向一味地加快速度。

        灰黑色的路面在眼前快速闪过，地上属于自己的影子被的灯光拉长又变短。

        “宋溪浔！”

        听到喊声的她急刹住自行车，在路的另一边和她的妹妹对上视线。

        路灯下的她同样只穿了单薄的居家服，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后，委屈巴巴地望向自己，一点没有这几天在学校里的高傲冷漠。

        没在意红绿灯，宋溪浔骑车横穿过路，无奈：“不是让你在家等我的吗？”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尚迁迹低着不情不愿地说。

        宋溪浔随手把车搁在一边，看见那人瑟瑟发抖的模样便脱下外套为她披上，走近后才发觉她上的酒气，语气中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责怪，“怎么还喝酒了？”

        尚迁迹看了一眼自己上的衣服，是有姐姐名字的那一件，太久没有闻到熟悉的香，她伸手就抱紧了面前的人，眼泪止不住地下，沾了对方的上衣。

        “迁迹…？”

        宋溪浔看不到怀里人的脸，只是呆站在原地，合地让她抱着。

        路口边只有她们两人，对方冰凉的温透过最后一层布料传到自己上。

        不知过了多久，宋溪浔顾忌到妹妹容易感冒，正想出声提醒，尚迁迹又忽地推开了她，转过就走。

        “我想喝就喝，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