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车辆驶入郊区的加油站。

        睡梦中听见两人的对话，还有刺耳的喇叭声，在后座躺平的人缓缓醒转，微恼地开口：“在吵什么？”

        “…我是问还有多久能到，这些地名我又没听过，”她烦躁地坐起，看见周围拥堵的公路时一愣，嘀咕：“啊到都是车…见了就烦。”

我打电话吧，因为这几天没时间去鹿南看你…”

        秘书把文件递给办公桌后的人，直言：“家主，还有一件事，颐都那边…”

        “这边交通太烂了！俺们也没办法，小朋友你不能这样…”驾车的司机转过急切地看着自己。

        “是的，已经查过是周五下午的飞机。”

        “…让她晚上来家里一趟吧，也久没见面了。”

        双肩包的拉链没拉好，他凑上前透过隙看了一眼，看清钞票的一角后更好奇了，伸手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拉链。

        “…没什么。”

        “还没找到吗？”他皱了一下眉，问：“全城都找过了？”

        算了…为了快点见到姐姐还是忍忍吧…

        活到现在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现金，眼前成捆的纸币看得他愣在原地，察觉到躺着的人稍动了一下，他心虚地转下了车。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她们两人的关系，尚理叹了一口气，问：“她现在在哪里？颐都那边应该还没有人对她的份起疑吧？”

        “说到到就行…”尚迁迹打了个哈欠，把手机丢回双肩包里后又躺下了。

        尚迁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闭上眼困倦地问：“现在到哪了？明天能到吗？”

        “宣默？她什么时候去颐都的？你确定吗？”他惊讶地问。

        “周二？还是下午？”她冷下脸看向后视镜，转言：“那按照前天说的，尾款还是改成一万元吧。”

        “…你自己记下来，等到目的地再一起结。”刚睡醒的她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是的，刚刚在监控录像里确定了车牌号，那辆车已经在前天晚上离开颐都了，需要让公安那边的人定位她的手机吗？”

        “现金…”她随口应了一声，从后座走下车伸了个懒腰。

        “预计是周二下午…”

        听筒内传来通话挂断时的嘟嘟声，尚理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出神，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才回神：“进来。”

        “诶，行。”

        “算了，她一个人没有份证本到不了鹿南，迟早会主动联系我们的，”他拿起计划书翻看的同时随意，余光瞥见秘书还站在原地，问：“还有其他事吗？”

        “曹家之前来电话…说是小姐周五晚上离开宅邸的时候和单小姐在一起。”

        “是。”

        “昨晚已经到海垠了，据我们所知…还没有。”秘书不太确定地应答。

        这两天几乎所有时间都是在车上浑浑噩噩地过，路上小餐馆里的饭菜她吃不惯，担心被查份证也只能住小旅馆，上一次像这样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她一时只能想到高中住宿。

        李昊不知她的名字，对另一位同行的司机也仅仅只是知名字，当司机以来也没和两个陌生人开过这么远的路，因为村里急需用钱他才在网上接下了这个看起来有点危险的活。

        “…好了，你好好看路，”另一位司机拍拍他的肩，随后转过对自己：“我们今晚多赶些路，尽量周二上午到。”

        “不太行，”副驾驶座上的女司机转看着她回复，“我们现在在宾川市，晚上应该能到利江…”

        “堵车堵成这样，早就说了不要走这条路。”

        已经到手了两万…到达之后可能还能再拿三万，也可能一块钱都没有，虽然他觉得自己开的时间更长，但还是要和另一个

        “嗯…拜拜。”

        “俺怎么知会这么堵…”

        听着四回响的汽车喇叭声，尚迁迹只得上了降噪耳机。

        她面无表情地和他对上视线，反问：“为什么？我预付的钱已经高于市价了，加价多少难不是看我心情吗？”

        “…好，爸爸再见。”

        “你、你醒啦，加油费…”他目光示意加油机上的金额。

        “我去一下便利店，等下换我来开。”

        李昊看着轮班的另一个司机走远，正想下车时无意间瞥见了后座放着的包。

        “小朋友，你到时候是现金给俺们还是刷卡啊？”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