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浔不知此刻的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拿好纸袋和自己的随物品后下了车。

        “……”她隔着一段距离看向驾驶座上的人，没有回复他的话便转离去。

        听到她的问话时尚理语了一下，随即对她的女儿无奈：“小浔，这两者没有什么区别…”

        “你该好好想想再回答我，”他的神情不再像刚才和蔼，而是严肃：“你不是心理医生，你没法治好她，你以为她爱你就代表她会一直对你好、为你着想吗？不一定，人格障碍者眼中的爱本就和我们常人的理解不一样，何况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你们的这段关系本就是病态的。”

        “…那么小浔，你告诉我，你自愿和她当那样的关系就是因为同情吗？”

        宋文玥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说：“你瞎说什么？小浔又不是那种孩子。”

        “晚上九点给同学送书？谁知是去干嘛了…”钱锐看着关上的家门嗤之以鼻。

        他转过从车后座拿来一个纸袋递给她，宋溪浔看着纸袋上陌生的商标，问：“这是什么？”

        刘军奕发来的定位是一家餐厅，宋溪浔只好和姨母说了一声，稍有些不情愿地拿起书包出门了。

        “你！你这女人…”

        “真的吗？”宋溪浔注视着他的双眼，反问：“你真的以为你比我更了解她吗？”

        她急切地否认：“不是！当然不…”

        “神科医生说，这种神疾病的症状包括以自我为中心、缺乏同理心、撒谎成、暴躁易怒…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一类人是偏离社会德和法律的，他们很容易有犯罪行为。”

        宋溪浔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当然，她从小到大干过的破事我都列举不过来，小到在小卖里偷东西，大到把同班同学打进急诊室，另外…”尚理说话的声音一顿，坦诚：“她在上小学的时候就确诊了反社会人格障碍，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我甚至没有告知她的母亲。”

        “反社会…什么？”宋溪浔愣了一下。

        “要语文书？现在吗？”

        “走走走！走了你还怎么从她前夫那里拿钱？你别以为我不知，偷藏那么一大笔钱你是想干嘛？包二啊？”

        “……”她一时没有说话。

        “什么？”

        “…你还是小孩子，在这个年纪犯点错误也正常，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不会告诉你妈妈，更不会怪你，毕竟这种事想都不用想就知肯定是你妹妹弄出来的。”

作一顿，低声问：“你会告诉她吗？”

        “一件衣服，偶然间在橱柜里看到，感觉很适合你就买了，”眼见对方摆手就要拒绝，他劝说：“收下吧，是日常就能穿的衣服，和你衣柜里的其他衣服都一样。”

        “好的，麻烦你了。”

        “…算了，我现在给你送过去吧，给我发一下位置。”

        “是天生的吗？”宋溪浔多问了一句。

        “为什么没有区别？”宋溪浔固执地反问，“她小时候错事的时候你们有好好教过她吗？还是借着你们家的权势就那样掩盖过去了？”

        “我不知她在你面前是怎样伪装自己的，但是凭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是一个适合深交的人，你知她经常有自残行为吗？她现在肯定还患有其他心理疾病…”

        边的人依旧沉默不语，尚理叹了一口气，对她：“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家休息吧，哦对了。”

        “…我当然不会，”察觉到边人的不安，尚理扶着她的肩让她转过和自己对视，缓下语气：“小浔，我知你是个好孩子，你小时候就和你妹妹很要好，但是人都是会变的，就算抛开亲姐妹的关系不谈，我也比你更了解尚迁迹，现在的她早就不是小时候那样…”

        “吵死了！”钱志打开房间门朝外边的两人吼了一声。

        “你刚才说的人格障碍，医生有没有说是她天生就有还是后天环境导致的？”

        “我…”

        “你不知她轻生的真正原因吧？她说过她其实很羡慕我，因为她的妈妈爸爸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你们只把她当成一件永远都不够完美的作品，所以我才讨厌你…”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失控，宋溪浔深呼一口气，冷静下来后转过不再去看他，“对不起，这些话不应该是由我来说。”

        “好，那我走了…谢谢。”

        “小浔，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你不理解…但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唯一的孩子。”

        “嗯，我表弟明早有个考试所以要急用，不好意思要让你跑一趟…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我过去吗？”

        “你怎么知是不是？”钱锐扔下手机，走到她旁边嫌恶：“你是真想把别人家小孩当亲女儿啊？你妹现在病好得也差不多了吧？赶紧让她出院带孩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