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看不见警示灯的颜色了，警笛声也缥缈遥远。

        叁哥将我抱进怀里。

        须臾，他问赵晴方：“阿狐现在在哪里？”

可没这么胆小。”

        黑色的眼眸与夜色为一。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

        周进沉默着往山下望了一眼。

        “好。”我点，迅速接了句：“叁哥晚安。”

        阿梁喊了声“叁哥”，我猛然抬，短暂的呆愣后丢下画笔朝他们跑过去。

        雨声和消音掩盖了赵冬死亡的声音。

        那双黑眸与我对视，他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我茫然，又有些心虚：“……怎、怎么了吗？”

        据警方的情报，赵启功有叁个儿子。大儿子早年丧命于一次火拼中。

        赵冬愕然看向他，连周进也脸色一凝。

        “留在这里陪赵冬，或者，当好阿狐的狗。”

        这样的人，对阿狐的感情能有多纯粹？

        赵晴方用赵冬的衣服抹掉枪口的血渍。

        片刻后，他起，离开前摸着我的脑袋说：“阿狐可以一直缠着叁哥，没关系。”

        如愿看到赵冬脸上出现愤怒不甘的表情，赵晴方不再与他浪费时间。

        他不知赵晴方为什么这么笃定，能逃脱追捕、逃脱法律。

        叁哥和周进就是这时候出现在院门口的。

        叁哥站得近一些，我脚步也停在他面前，越过他看了眼周进，幸好，他上没有受伤的痕迹。

        他们完好无损地回到了我边。

        从来只在照片里出现的雪山，此刻清晰地展示在我的面前。

        他说。

        “困了就早点睡吧，明天早上陪我在附近转转？让我看看这里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好玩。”

        我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站起，抬眸。

        我掉眼角的泪，缩进他怀里，黏糊地撒。

        我这么果断地和叁哥了晚安，似乎让叁哥感到被蓄谋驱逐了。

        联系不上叁哥和周进，阿梁也不告诉我他们在什么危险的事情，害得我一颗心总是高高悬挂着。

        叁哥弯了弯，却看不出脸上有什么笑意。

        委屈随之而来：“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残忍、无情。

        又一周后，隔的外国送来了自己的巧克力糕，我分了一块给阿梁，然后坐在庭院里画画，试图在异乡小镇寻找以前的生活节奏。

        叁哥没出声。

        *

        赵晴方看向远，背对周进，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目光里透出的情绪，却细微地变得柔和了一点。

        一时慌了神，补救：“我……也不能一直缠着你。”

        “阿狐从前不是最喜欢缠着叁哥陪你睡觉了吗？”

        周进站在一旁，全戒备。

        难说……赵启功大儿子的死也是赵冬的手笔？

        晚上，叁哥陪我说了很久的话。我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他话音随之停顿：“困了吗？”

        这才是赵晴方。

        他心脏的动隔着衣物与肉传递给我，那是鲜活生命所有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