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你改变答案的。」

        「怎么了吗？」

        结果我莫名其妙的被句点了，尤其对象是林少焄，这让我相当不是滋味。

        我点开萤幕一览，“贝尔森”三字显示出来。

        「晚安再见。」

        在我还是太阳的日子，每天总有回不完的讯息，毕业之后曾经那些“朋友”也没有人再向我要联络方式，所有对话随着那些没落的石沉大海。

        结果妈妈像是刚刚不存在于这个时空，停下动作问：「你说什么？」

        「叮咚──」手机的绿光闪烁。

妈，我要开始准备校庆表演了。」我加重力出。

        渐渐的也开始不期待能够被妈妈追问，我更确定那个梦真的只是一场梦。

        这个世界变化的比我还快，真正的太阳每天仍会打卡上班，它要是像我一样躲着，恐怕就末日了。

        灯熄掉的当下我感觉心里的某一份也被熄灭，妈妈永远不懂我在害怕什么，她甚至会无意间加剧我的恐惧，或许她没有错，是我太胆小，不过此刻她躺在我的边，有那么点不怕了，反正我早就释怀她把那个人看得最重要，每一夜把她绑在边已经是我唯一会的事。

        「谢谢你。」

        --

        这次我不挑战极限，坐起让水落下来，他捨不得的还依附着一些在我肌肤上，然后蒸发到空气中继续陪伴我。

        久而久之，我好像忘了要怎么聊天，千万甚至更多人使用的，我只是其中一个连贴都不敢放的幽灵帐号。

        手机的免费通讯在这几年发达起来，小学时候还在用即时通、msn、脸书，没有使用电脑就接收不到讯息，每天都期待开机之后有讯息出来，当时手机网路都非常贵，一分鐘都心疼，而现在大量的手机网路更新都开始用起line，我的联络人却只有家人和林少焄。

        「你已读我。」林少焄隔一阵子又传来。

        想都没想就回覆：「问。」

        我没有答案，只知就算我不幸淹死了，妈妈进房睡的时候总会发现，几个小时而已，多肤皱得跟脑袋一样吧？或着会不会被泡烂？会不会像捞金鱼的纸网一就破呢？

        「……」

        已读这个功能更是製造更多麻烦。林少焄说已读会让人觉得自己不受重视，热脸贴冷屁的失落感，但要是都没有人肯已读，岂不是没完没了吗？

        「没事。」

        「我跟平男你比较喜欢谁？」

        「浴室灯怎么不关，很浪费电。」妈妈进房顺手把浴室灯关掉。

        「晚安。」

        泡在浴缸里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要是我就一直泡在这里，他们会察觉到异状吗？他们会想关心我的死活吗？

        我思考了半晌，「都还好。」

        深一口气，与往常一样平躺没入水中，感受水包覆着我的安全感。水大概是世界上最有形又能包容每一个人的守护者了，每一细微之都被保护得好好的，他不会挑人也不会嫌弃对方上有多脏，连带心灵都能一同洗净。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在妈妈进房以前我习惯把浴室和房间的灯都开着，儘我喜欢将自己关在黑暗里，那也是因为极度畏惧，着迷于入绝境的痛快，不想太阳，才不得已深藏于暗，但又想把握住每一灯光，床那一盏小夜灯便如此重要。

        「变讨厌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