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女孩看出了他没听懂，续：「我刚刚看见你差点跌倒。」

        或许，他会下意识去寻找她的影，是因为无形中感觉到她与他的相同之。他们，都经歷过误解，被人以事实之外的包装给紧紧缠绕。

        「休息一下你也有意见喔？」高霽翻了个白眼，接着朝场某扬了扬下巴，「有时间关心我，不如快去追你的妹子，她已经要跑第五圈了。」

        「追你个，你怎么老想着这些。」

        步伐细碎轻巧，像是早晨跃动的鸟儿不畏凛冽寒风，着迎接黎明的舞曲，濛濛微光自前方落在她的上，彷彿随时要展翅高飞。她忽然缓下速度，伸手拉紧松了的发带，指尖顺过发丝的同时再次起跑，发尾随动作扬起。

        「你在写什么？」

        随着圈数增加，愈来愈多人脱队，维持固定速度移动的屈指可数，初晴不仅是那其中之一，还位居前段。

        初晴垂下眼眸，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姚致然却感觉她似乎松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对上眼，他也不好若无其事地走开，索迈步朝她走去。

        姚致然一听，顿时觉得窘迫，不自然地摸了摸后颈，视线焦点飘向一旁，尷尬一笑，「被你看到了啊。」

        「我没说什么喔，你自己要往那方面想的。」

        他真想找个鑽了。

水的外表下，也是有暗涌动的时候。

        「那就好。」

        结束最后一圈，姚致然着气，往前走了一段调整呼后回到集合位置，初晴早已打理好自己，坐在一边用手指在地板上写着什么，一点也没有刚跑完千米长跑的影子。

        见高霽用极其无辜的表情看着他，姚致然撇开，不再搭理他，加快速度扬长而去。

        哨音一下，队伍由前往后，慢慢地跑了出去。

        姚致然早清楚她的力不错，但是从这次长跑更可以看出她的与眾不同，这样的耐久力，应该平时就有练跑的习惯。

        短短一瞬，姚致然看见她的嘴角轻轻提起，令他呼一紧，心多了几秒空白，险些被自己错乱的脚步绊倒，让后来居上的高霽逮到机会嘲笑了一番。

        初晴眨了眨眼，低抹掉刚写下的文字，不咸不淡地答：「课文。」

        许是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又看了好一段时间，初晴无预警地抬起，他便猝不及防地撞入那双深邃的黑眸之中。

        「你还好吗？」

        一淡淡的喜悦在他的心底窜，嘴角不可抑制地弯了几分，却又因为对自己这个反应不解，而努力守住最后的一点角度，看上去有些彆扭。

        「你还真的只跑三圈？看起来明明还可以再跑啊。」姚致然经过高霽边时，特意慢下来拍了拍他的背打趣。

        「没事，就是不小心被脚给绊到。」

        得，学霸的世界他不懂。

        冷风刮在脸上令人有些睁不开眼，入肺的空气也挟带着冷意，妨碍了呼，不少人在跑了半圈之后就放慢速度，倒是先前嚷嚷个没完的高霽，稳稳地跑了三圈才缓下，都不带。

        「……」

        --

        想起那日在护理中心听到一切，知晓她承受了多少心理与谣言的压力，他的心脏一缩，隐隐泛着疼，也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就在姚致然纠结着他与初晴天地一般的差别时，初晴突然问了一句，没点铺陈和前因后果，让他摸不着绪。

        他尷尬地清了清嗓，重振旗鼓，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步伐上，避免不自觉去寻找那抹影。

        育老师高声喊了预备，将姚致然从思绪中暂时抽离，去听老师接下来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