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晓雯以为初晴会因为这番解释而化态度，却在听见她沉默后的第一句话后，松懈下来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

        说完，初晴将作业簿放回桌面，走到自己的位置。

眉，显然并不认同她的法，「我认为你不该姑息，应该让老师来理这件事。」

        初晴微微使力抽回自己的手，于晓雯的动作却更快，双手并用，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睁着一双泪的眼，用近乎哀求地语气：「初晴，算我求你，千万不要跟老师说这件事。」

        因为这次的事，后来的初晴多分了点心力去注意班级内的状况，发现确实如于晓雯所说，除去和沉茜气味相投的同学，其馀人都是以退让的态度在和她相。

        徵询似的句式却说得篤定，不容任何反驳，令初晴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觉得这种事情不上报实在不妥，一方面又难以招架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和央求，拉锯一阵后终是败下阵来，勉为其难地答应女孩的请求。

        「你这个还没写完吗？」

        「不。」她摇摇，握着初晴的手更收紧了些，「有些事情忍一忍就会过的，不需要把它闹大，大家都是这样的。」

        瞥见摊开的作业簿上也沾到了一点水，为避免笔跡被晕开，初晴抽了张纸在于晓雯面前晃了晃，示意她要替她拭，得到同意后才拿起簿子，小心翼翼地乾上的水珠。

        「嗯，昨天太不舒服就放着了，刚刚才开始写，不过也剩下一点点而已，早自习前应该就可以完成了。」于晓雯撕开塑胶，换下了的口罩。

        于晓雯知初晴对班级人际关係不同大了解，却没想到会连沉茜在同儕间的嚣张跋扈都不清楚，于是简单说了一下班上对她的印象。沉茜虽然不到不良少女的地步，但是自我中心，蛮横无理，动不动就表现得像是要和人打架，所以多数人都很怕她，能够不起衝突就尽可能避免。

        会特意问起，就是因为初晴担心已经病了一阵的于晓雯再增加其他的压力。

        「但是……」她犹豫。

        刚把书包放下，视线一角就出现了一抹人影晃到于晓雯的桌子边，她下意识抬察看，就见沉茜一边指着桌上的东西一边说了什么。

        --

        儘还是无法苟同，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于晓雯，初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隻眼。

        期中考前，校园里的氛围就和深秋一般充满肃杀之气。

        「答应我，好吗？」于晓雯扯了扯她的衣袖。

        黑色的笔勾勒出娟秀端正的文字，乾净整齐地排列在作业簿上，就和于晓雯给人的印象一般，充满少女的柔美与矜持。

        初晴快步至她的座位前，从书包里翻出袖珍面纸和全新的医用口罩放在桌面上，于晓雯抬起涨红的脸，感激地点点。

        早上刚进教室，初晴正好瞧见于晓雯喝水时被突如其来的咳嗽给呛到，温水一下洒出来，弄溼了她的口罩和衣领。

        「沉茜已经这样很久了？」很快从字里行间抓住信息，初晴微微高了声音，更加无法理解班里人对沉茜退让的态度。

        末尾尚未落下句点，似乎还没完成，但初晴记得这是今天要缴交的作业。

        「没有意识感正是因为没人告诉过她，你们这样放任她恣意妄为，只会让她的偏差行为愈来愈严重。」

        「如果有写不出来的你再跟我说，我解给你看。」

        毕竟沉茜这种格的人，一般是不会有错事情的意识感。

        草木凋落，秋风阵阵，渐重的冷意挟着病魔无情入骨，班里人有三分之一都得了感冒，加之备考压力大，病期一再拉长，似无止境。

        在升学率于前段的学校，每逢此刻皆是试卷题本样样来，随之而来的，当然还有专为无法准时上缴作业的同学准备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