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就对上了慕言盛满笑意的眼眸，手上还晃着刚才攻击她的纸捲，初晴一把将它夺了过来摊开，竟是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松饼店传单。

        视线回到初晴上，他眼里光芒敛去，蒙上一层担忧。

        如果这个人从放学后就一直跟着初晴，势必会知她曾去了办公室，而慕言猜测初晴去那里的目的十有八九和今日在教室与人争执的事情有关，他担心初晴会因为此事遭人报復。

        「没想什么。」她把传单回慕言手里，从他肩上拿下了自己的书包。

        「想什么呢？看你站在这儿跟木桩似的。」

        校门口落了一地的枯叶，踩过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初晴心情不错，玩大起，刻意选了有叶子的地方走，踩碎一片片乾枯的叶面，踏着叶片前行。风彷彿也在合她的调，阵阵来，下更多即将离枝的叶，一时之间下起了叶子雨，沙沙声四起。

        她相信，这么是对的。

        当她专注于自己的思绪时，一力量冷不防地落在她的发，力拿得宜，拉回了她的心神却并不感觉痛。

        走在后的慕言看她像小孩子一样，忍不住笑了，但那笑却不带一丝嘲讽意味。

        情绪一动，他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的女孩影逐渐被黑暗吞噬，仅剩方才所见的长发和裙摆一角，然后，彻底陷入漆黑。

        「不要担心，既然老师知了就不会坐视不的。」初晴一边慢条斯理地翻出课本和文，一边安抚于晓雯。

        「你心情好像不错。」

        嘎吱。

        不用多少时间，初晴就注意到老师已经开始履行对她的承诺，隔三岔五便找一两个同学去谈话，并以例行的导师面谈为掩饰，让多数人都没发现这次面谈其实另有目的。

        听见来自其他方向的声音，慕言警觉地往后一瞧，一影迅速闪躲到了校门的子后。他没看清对方的模样，但是凭藉一瞬间捕捉到的残影他便可猜出是什么人。

        为了这圆谎准备得还真齐全。

        当然也还是有锐的人发现不对劲，尤其是当事人沉茜，从谈话回来后就一直板着脸，随机逮人就问面谈内容是否有提及她，一旦得到肯定或是模稜两可的回答就会气急败坏地赠送对方一句强而有力的脏话。

        初晴绕过慕言，将肩上的背带提了提逕自往前走，只朝后的人丢了简单两个字。慕言无奈笑了笑，迈开长追上她的同时还不忘调侃只随意看了传单一眼的她是否知地址。

        风叶舞，女孩像是森林里的灵，发丝飞扬，裙摆飘飘，沐浴在如雨的落叶之中。他希望她永远像现在这般毫无烦忧，而不受到家庭赋予她的格的束缚。

        --

        「沉茜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对我们的态度更不好啊？」

        「但愿如此……」于晓雯瞄了一眼沉茜，心里的阴霾依旧没有散去。

        藏在眼眸深的犹豫和打破约定的愧疚，在这一刻如同远去的光芒愈发微弱，直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自信与更加坚不可摧的信念。

就被刺骨的空气给包覆。初晴站在门外，掌心缓缓覆上一侧的肩，冰冷的风无情地打在上，那一却还留有温度。

        「错觉。」

        ……

        女孩语气分明与平时无异，慕言却从中听出了一点喜悦，微微弯凑到初晴面前，眉眼间都染上笑。

        下一节课要移动教室，于晓雯拿上了课本跑到初晴的座位旁，压低声音说着，既惊讶于老师发现了沉茜的恶行恶状，却也对这突如其来的有利发展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