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办法？除了像这样动手，他还有什么办法替人讨公？

年有可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我告诉你，留在上的污点是没那么容易洗乾净的。」

        吼到最后，泪水与他的咆哮一同迸发，类似的状况他早在六年前就已经经歷过了，只是没想到离开了校园，同样的事还是会发生，就算这次他改变了分，不再是弱小而无力的普通学生，也还是有比他更权力的人可以左右他的命运。

        眼翕张，泪珠落，是否收手的挣扎与自暴自弃的放手一搏迅速地在他的脑海里转了几轮，高举的拳终于第一次到了人的肌肤。

        拇指在红绿两键之间徘徊，他猜测父母可能听闻了他可能被解雇的事，但蹙眉又想了想，事情才发生没多久应该不至于消息这么灵通，于是果断动接听键，将听筒贴在耳边。

        儘姚致然打人有错，但工厂的同事们都看见了那位长官的无理，自然是站在他这边的，在长官的车驶离后不但没有责怪姚致然，还让他今天早些回家休息，后续的事改天再说。

        呼出一口沉痛的气息，他闭上眼睛。

        姚母语气兴奋，还没等到姚致然的回答，唤了口气就赶着说下去：「我和你爸参与研究的飞弹这几日就要试了，然后到明年暂时不会有新的研究项目，所以我们一家今年可以一起过年了！」

        「然然啊，你这阵子在家住吗？」

        从下頷落下的晶莹水珠中，映着少年一下下把拳往男人上砸，以及一干人手忙脚乱想拉开两人的画面，动的水透明而圆像是摄影机的镜，记录着现场发生的种种，听不见声音，极衝击的影像却彷彿带上了音效，震人心魄。

        也许就和长官说的一样，上的污点是无法轻易抹去的，无论他如何努力，他仍然会是让外公住院、在学校闹事的坏孩子，即便怀有再多温柔都无法改变。

        ……

        --

        上了公车，他寻了角落的位置坐下。这个时间尚未下班下课，车上就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人，他偏靠着车窗，眼珠定格于某一，黑瞳上的景色换了又换，他却始终维持相同的姿势，脑海里满是方才发生的一切。

        姚致然心里不甘，却无从反驳。事情的真相虽然还包裹了一层原因，但在外人看来他确实了那些事，而且事到如今他与一眾不相干的人解释也无济于事，只是多年前的事又被翻了出来，他心情相当复杂。

        长官摀着被打的脸，负气离开，临走前放下狠话说一定会解雇姚致然，让他等着人事通知解约。

        姚致然在刚才的那一架里确实耗尽了气力，顾不上代理厂长的事，很乾脆地接受这个提议，进办公室收拾东西，踩着不大稳的步伐离开工厂。

        沿着脸颊落下的泪里着懊恼与不服，缓缓地，轻轻地盖在苍白的面颊上，一水痕就像他一路走来在心上留下的伤痕。他从不求他人理解，一心想着用行动证明自己，但是每次到最后，他还是只能举起拳。

        「不过这也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关係。」长官双手插兜，环视工厂一圈，「既然厂长没办法了，我就和公司回报，是时候好好一下人事调整了。」

        过了一段时间，感觉到被他抱在怀里的包包传来震动，姚致然拉开拉鍊翻找出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母亲的名字。

        「你竟然！」赤的威胁话语彻底激怒了姚致然，他奋力挣脱束缚向长官奔去，揪着对方的衣服把他抵在墙上，「厂长为这工厂付出多少你看见了吗？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努力，想着怎么样可以让工厂、让兄弟们更好。」

        「喂，妈，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