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他说。

        郑思韵赶忙凑到另一边看：“这么巧吗？从家里到我学校居然还会经过你们的母校。”

        如果思韵不在后座，她会握住他的手。

        有这个话题，再上咖啡，下午也变得有意思了。

        她瞪了严煜一眼。

        于是，这几乎考验人心态的一段路，车内的气氛却无比轻松，就像回到了刚出门时。

        郑晩莞尔：“还以为你不记得这边了。”

        郑思韵见妈妈跟叔叔在碰杯喝酒，心难耐，给了严煜一个眼神。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偏看向车窗外，柔声：“看，前面是我们以前的高中，好像除了大门加宽，其他的变化都不大。”

        在庭院搭了个营用的帐篷，还安排了烧烤架子——幸好澜亭足够大，蚊虫格外多的盛夏，也不知全能的家李金用了什么法子，他们坐在庭院中竟然也没有蚊子。

        两个大人喝酒，碰杯的时候相视一笑。

        暑假还未结束的东城，依然算得上是大热的旅游城市。这段时间，郑晚跟严均成也不会在外面吃饭，一来天气炎热，二来哪哪都是人，路况也不怎么好，于是今天晚上也还是回了澜亭吃饭。

        严均成属于比较惯孩子的那类家长。一般来说，只要思韵跟他提了，她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恐怕他都要致电相关人士看如何能办到，他正要点答应，郑晚抢先拒绝：“这个不行，你才十六岁，不能喝酒。”

        连她都知，高中那年对叔叔意味着什么，叔叔怎么会忘记。

        郑思韵撅撅嘴，却也不试图胡搅蛮缠，她知这一招对妈妈没用。

        窗外，绿化带隔开了主干路跟自行车车。

        今晚月色真好。

        “怎么会。”

        上不吃家常菜，也不吃大餐。

        从澜亭开车前往郑思韵所在的四中，今天各个高中都开学，比起寻常的工作日路况更堵。

        “思韵你在干嘛？”

        严均成的神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不少。

        东城寸土寸金，公立学校不会轻易搬迁，也不会大面积整修，看起来竟然跟二十年前也没太大区别。

        严均成不经意地往外面一扫，余光瞥见有穿着白色短袖的少年骑着自行车而过。

        不过她了解他，看他无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显而易见，一旁车试图加的那辆车还是影响到了他原本愉快的心情。

        严煜立刻跟她划清界限，义正言辞地说：“妹妹，没有我们，只有你，我不想，我喝橙汁就好。”

        很奇怪，他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她比了个手势，眨眨眼，“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

        她也会认识新的同学朋友，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这也是他们夫妻情趣，在都不那么忙、气氛也足够好的时候，他会开一瓶酒，跟她坐在房间碰杯。

        已经有默契的继父跟继女异口同声。

        尤其是爱人还在边。

        严煜很不想接收她的讯号，装作天线失灵，他回避跟她对视。

再算出国，等他们来公司，可能就是十年后的事了，我等得起！”

        两个小的捧着果汁，都默契地移开视线抬看天空。

        郑思韵：“？”

        “那好吧。”

        郑晩没有怒路症，严均成即便有，面上也不曾表半分，在感情以外的事情上，他从不轻易失态，更别说动怒、发火。

        郑思韵叽叽喳喳的问高中的一些事，尽她对高中以及大学都不陌生，但她还是感到雀跃。

        郑思韵气得去踢他，他灵地躲开，还很得意地冲她咧嘴一笑。

        -

        严均成这才出声：“等成年吧，到时候我酒窖里的酒随便你喝。”

        她要念的不是上辈子的学校。

        郑晚酒量见长，她一般不在外面喝酒，最近也只是偶尔兴致来了，会跟严均成小酌几杯。

        郑思韵偷笑。

        微醺的状态实在太过美妙。

        郑思韵见妈妈注意到自己，赶忙举手，小声撒，“妈，能不能让我们也喝一点点？”

        这是一个惬意的晚上。

        ……

        郑思韵跟严煜鬼主意多，早早地就跟李金说好了，晚……

        郑思韵高一开学报到这天，严均成跟郑晩都暂时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送她。

        导航上这一小段路红得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