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阳把秦芝芝要的书放在了凳子上，“我今夜要温书，秦小姐如果要睡了，便唤我熄灯。”

        因为距离拉得有些远，光线还有些朦胧，徐子阳的眼睑颤动两下，眼线微微眯在一块，这样才能看清上面的字。

        凌晨，村里面的大公鸡开始此起彼伏的打鸣，房间里，也开始响起徐子阳闻鸡起床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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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她睡着了，没听见。

        徐子阳在书桌前坐久了，走近床边俯下的时候，携来一点淡淡的墨香。

        徐佳皱起眉，“因为娘在骂爹，吵得我睡不着。”

        徐佳爬上床，发现嫂嫂也跟兄长一样在看书，凑到人边，一块看着，问：“你为什么要看书啊，你又不是哥哥要考功名。”

        像是到了既定的时刻，秦芝芝终于有了困意。

        小孩子有什么恶意呢，不过是选择了一个最繁琐，压看不出来是什么字的字罢了。

        啊，是客观原因，那就不好意思把人劝回去了。

        他礼貌克制地空出一些距离，看着书页上的字，念：“卜，占卜的卜。”

        徐子阳既然都问了，秦芝芝毫不犹豫地指出几个不认识的。

        躺在床上的女娃娃突然翻了一个，靠在秦芝芝耳边，细声细气，“姐姐，我刚觉得你跟哥哥的。”

        明朝的字，也就是繁字，虽然长得字如其名，繁琐了一些，但是大分都能看出对应的现代字是哪个，至少不影响阅读。

        面对着小孩子，秦芝芝眼也不眨：“自然。”

        秦芝芝想了一会，还是不打算和小朋友长篇大论地讲述女子读书的重要，简单：“就算不考功名，碰到喜欢的看看也是好的。”

        但一旦带入文中，就像是考六级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单词，整篇文章都豁然开朗起来。

        刚看进去一个字，就听见敲门声。

        秦芝芝有些不理解，即使汉字经过了漫长的演化，但这个字，是怎么从书上的“蔔”，变成简单的“卜”的？

        秦芝芝一动不动，恍如死尸，掩耳盗铃。

        秦芝芝服气，“知了，谢谢。”

        徐子阳简单扫了一眼，“还有什么字不认识吗？”

        秦芝芝将人裹在怀里，试图以此让小屁孩小声一点，“是是，我不会。”

        第8章  秦小姐

        眉宇间还有些稚的男子，声线再次如同酿酒一般醉人，“喊我。”

        一旁的女娃娃睁着大眼睛，将这场景看在夜里。

        秦芝芝：“可是你要是和我们睡，这床睡不下，你哥只能另外铺一床了。”

        她站在床前，乖巧地问：“我能不能和你和哥哥一起睡？”

        拐杖被妥贴的放在床尾，秦芝芝坐在床，翻开第一本书。

        徐子阳开门，就瞧见只穿了里衣的徐佳站在门口，“哥，我睡不着。”

        笼罩在在秦芝芝上的背影没有上离开，那双眼睛一次将目光坦然地落在秦芝芝上，中传出笑意，“嗯，知了。”

        秦芝芝了她的脸，“在那之前，你先回答我，为什么睡不着？”

        徐佳向着自家的秀才哥哥招手，“哥，你快来，这个字怎么读？”

        ◎怎么在这里◎

        记下徐子阳解释过后的字词后的意思，秦芝芝看向徐子阳，“平日看书，还记得要放松眼睛。”

        徐佳望向徐子阳。

        徐佳也许是下午睡久了，现在还很神，“那你都认识这些字吗？”

阳点，“是。”

        秦芝芝点。

        徐子阳还没说什么，徐佳就溜进了屋子，往秦芝芝的床跑了过去。

        油灯被熄灭，夜深人静。

        秦芝芝心中默念：已成年，但有心上人。

        幽暗的灯光中，秦芝芝笑着问，“那如果下次见面是在县城衙门，徐三把我告到了衙门，也喊你吗？”

        徐佳看到秦芝芝抿嘴的表情，“哈”地笑了出来，然后拍着小手，“你骗我，你不会读。”

        两人本也是分床睡，徐子阳应允地“嗯”了一声。

        日常失眠的秦芝芝：……房间这么小，我觉得你哥能听到。

        秦芝芝沉默了。

        徐佳探出小手指着一个字，“那这个怎么读啊？”

        秦芝芝站得有些累了，微微歪，大片的墨发向着颈后落，出白皙的玉颈。

        毕竟这里没有眼镜，近视了就只能模糊着看东西，看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