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豁然开朗，拍拍徐三娘的肩膀，“是他让你来的是不是，你不来他就打你是不是，我们之前这么要好，你别瞒着我了，跟我说实话。”

        秦芝芝把自己的打算与徐子阳说了，徐子阳锁着的眉没有松开，而是：“村里有人试过，不成的。”

        总结来说，他作犯科的成本太低了。

        蒋氏有些不解，跑着去追，徐三娘看到蒋氏跑了过来，也拉着徐扬往回跑。

        徐子阳最后出的解释，也和秦芝芝想的差不多。

        徐三娘的子一僵，“我没打算要的，我不想要的。”

        秦芝芝挑了个小篮子，将这些东西放进去。

        *

        显然不是昨天的印子，昨天还需要仔细看才能看见，今天徐三娘的脸怕是直接了。

        徐三娘缓缓抬起，出脸上的红印和渗出的血痕，哪里还看得出原来清秀的模样，简直目惊心。

        秦芝芝皱了一会眉，最后把手从脸上拿走，在前轻轻一拍。

        “徐子阳，明日跟学堂请个假吧。”

        秦芝芝走到几人边，在徐三娘边蹲下，轻声问：“三娘，你说你不想来，是徐三让你来的吗？”

        徐三娘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正要说些什么，怀里的孩子已经开始控诉，“就是他！我们不来四叔家，他就是打我娘！”

        但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秦芝芝这么一想又好像能理解了。

        她边说边摇，最后无力地抱着孩子，将埋在徐扬的颈窝里面哭着，“我真的不想来的……”

        其实秦芝芝能够猜到几分，恶人自有恶人磨，怕是这徐三还没碰到能压住他的恶人，也没能碰到能制服他的好人。

        刚好陈岳这段时日都在他的大舅家，明日一早让他托一口信就好。

        秦芝芝从嫁妆里面找到一簪子，拜托蒋氏帮自己把发盘在脑后。

        秦芝芝在商业混迹多年，最懂的就是人，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微微笑着：“徐子阳，信我一次。”

        蒋氏有些担心，“我也不知你们要什么，但是那徐三是个泼无赖，你们要小心些。”

        蒋氏一时不知怎么办，干巴巴地站在原地，“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徐三又打你了？”

        秦芝芝：“徐子阳，不能任由徐三这么下去了，对不对？”

        可是徐扬被猛地一拉，反而摔倒在地上，咬着嘴呜呜地哭起来。

        又担心今日不束发，行事不方便，万一真的要跟人起了争执，被扯发，那可是哭都哭不出来。她开始怀念现代的绳，以及一系列可以把发扎在一块的东西。

        徐三娘依旧带着孩子徐扬，显然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往前走，每次往前走两步，又转折回去一点。

        蒋氏当即“哎呦”一声，自己对着这可怜的母子撒什么气？

        秦芝芝笑着点。

        秦芝芝笑了笑，“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村里的人都怪他偷鸡摸狗不人事，却不想个法子整治他？”

        徐三娘把徐扬扶起来，打算抱着孩子跑，蒋氏这边已经拉住了她的衣服，“三娘，你跑什么呢？”

        徐三娘没有说话，想走却被蒋氏拉着，孩子抱在手里很沉，只好把孩子放在地上，然后半蹲着抱着孩子，靠在一块，抑制不住地啜泣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孩子哭得一抽一抽的，“我娘……好可怜。”

        谁知徐三娘一听见声音，就拉着徐扬往回走，动作显得很局促。

        徐子阳的眉松开，神色间有些无奈，“好。”

        可是之前徐三娘碰到这些事情，也没有跑到她这里哭过。

疼。

        她对着不远徐三娘喊：“快过来，别站着了。”

        秦芝芝眼神要好上一些，微微皱眉，“徐夫人，徐三娘的脸上有印子。”

        --

        一系列完后，秦芝芝就站在门槛上等徐子阳回来。

        这话像是在哄小孩子，徐子阳有些不解，抬看着秦芝芝以手支住的脸，迟疑：“是。”

        蒋氏站在秦芝芝边，看着这秦家小姐跟着小孩一样站在门槛上，就跟徐佳一样，不由感叹这孩子也还是个爱玩的子。

        一早，徐子阳出门去找陈岳，秦芝芝在屋内准备要用的东西。

        徐三娘抱着孩子背对着蒋氏，把低埋着不肯出脸，声音中满是慌乱，隐约还有一丝哭腔，“我不想来的，对不起……我不想来的。”

        其实不多，几张纸，一副笔墨就够了。

        蒋氏陪着秦芝芝在门口站了一会，正打算走，就看到站在门口十米外的徐三娘。

        秦芝芝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继续问：“他让你们来，是为了讨什么东西？”

        蒋氏念着徐佳的事情，心中难免有点怒气，“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