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低下，双手交握在一起，显然很紧张。

        右手腕上的银镯跌落在她层层叠叠的袖口，女子的手腕显得更加纤细修长。

        怜淑叠着衣服，“小姐忘了吗，小姐以前还求着大少爷二少爷给小姐带回来的。”

        秦芝芝握住她的手，“没事，都过去了。”

        明明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吃饭吃了这么多年，也不会觉得一个人是吃不下饭的。

        秦芝芝看到徐子阳走进门，就扬起笑脸，“快来继续吃饭，热着呢。”

        上面摆了很多书，秦芝芝随意从上面取下一本，发现居然是武侠的话本，讲的都是江湖上面的快意恩仇。

        秦芝芝一个人吃饭，没有什么胃口，百无聊赖地动了几下筷子，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嘲地笑了一句，秦芝芝，在这里才生活了一个月，怎么就变得这么矫情了。

        还没亲亲呢。

        屋内沉默了一会，青年弯腰，双手作辑，因此而垂下，脸上的神色尽数淹没在黑暗里。

        怜淑没有什么疑心，放好衣服后，走到秦芝芝边，“小姐，当时您想着离开秦家，去江湖一名女侠，我是担心小姐，所以才跟老爷和夫人说了，没想到老爷会责骂小姐。后来小姐一直不和怜淑亲近，很多事情也不让怜淑伺候。”

        出了县府，徐子阳站立了一会，不知现在应该是回秦府，还是回碧溪村。

        “我师父的官位极高，声誉在明朝也是屈指可数，只要他出面，朝廷自会有人来彻查这件事情。”

        手臂的伤口好像在隐隐作疼，徐子阳抬步，向着秦府的方向走了过去。

        徐子阳走的时候，聂豹对他招手，笑着问他要不要吃一碗元宵再回去。

        “子阳还是懂我。”

        秦芝芝挽过徐子阳的左臂，把人带到饭桌边上，义正言辞，“我们还没有合离，那就是夫妻，妻子为什么不可以等夫君吃饭？”

        徐子阳点。

        怜淑显然是将这件事情记了很久，所以在后来原主逃婚的时候，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掩护原主。

        怜淑顿了一下，“现在小姐好像不再怪我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想和小姐认个错。”

        徐子阳走进房间的时候，秦芝芝正以手撑脸，看着房门的位置，像是在等人回来。

        秦芝芝撑着脸，想到，主要是这里的人太温了。

        聂豹嗅着这若有若无的淡香，笑：“子阳，你之前应我的，要去面见我师父。”

        两人挨得很近，看到跟前这张致的脸，秦芝芝觉得自己的胃口又回来了。

        聂豹继续：“我师父这辈子都在找一个传承他思想的人，我和其他师兄师弟愚钝，而你正合适。”

        刚在，在心底，好像隐约浮现出一种情绪，叫舍不得。

直说吧。”

        到底还是没什么胃口，秦芝芝站起来在屋子里面走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书架的旁边。

        那日，徐子阳求聂豹将秦芝芝找回来的时候，就应下了。

        徐子阳：“子阳去就是。”

        但是徐子阳摇了摇，在沉静中退了出去。

        秦芝芝翻了一下书页，慢悠悠地笑了一笑，“原是这样。”

        --

        聂豹的夫人轻声走近书房，为人点了熏香，又静静离开。

        秦芝芝有些好奇，原主一个养在闺中的女子，怎么会喜欢这样的话本呢，还以为也是喜欢书生和狐狸的故事的。

        屋内的蒲团之上，被白色锦袍包裹的青年脊背立，烛光印在上面，像是冬日里的雪山上面落了日光的余晖。

        秦芝芝已经让人在徐子阳的碗里放了勺子，她就一边给徐子阳夹菜，一边喂着自己。

        一切，好像都说得通了。

        聂豹说完打量着徐子阳的神色，补充：“不过你这一去，除了将案子交托给师父，还需停留些时日，待学成归来，科举中士自然不在话下。”

        屋外的天色逐渐暗淡下来，窗子却没被关上，屋内的灯火被得左右晃悠。

        说话间，秦芝芝突然想起，徐子阳会不会从县府离开后，就直接回碧溪村了，为了不馅，秦芝芝干脆过这个话题：“怜淑，你去县府帮我看看，如果徐子阳出来了，让他来秦府。”

        *

        聂豹凑在一块的眉宇，这才微微松开，笑着将右掌放在桌面上面拍了拍。

        徐子阳咙有些发涩，“为什么要等我？”

        秦芝芝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继承了原主的所有记忆，刚开才发现，怜淑说的画面，并没有在她的脑海里面找到对应的场景。

        恰好怜淑将晾干了的衣服收了放进来，秦芝芝笑：“我以前，竟是爱看这样的书吗？”

        怜淑只是以为时间太久，小姐有些记不清了，但是秦芝芝的心却一紧。

        秦芝芝握书的手紧了紧。没印象，完全没印象，难怪之前相的时候，怜淑总是和她保留一定的距离，她那时还一直找不到原因，原来是这样。

        可是怜淑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了向着这边走过来的徐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