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娴敲敲脑袋。

        郝娴总算松了口气。

肉的，路上遭罪没？要么在俺家吃了饭再走？去河西村的路可不好走嘞！”

        “这不很好走吗？”

        郝娴眸光闪动几瞬，漆黑的漩涡消失在眼底。

        郝娴踢开一颗石子，语气中有几分被小瞧了的不乐意。

        磨蹭一上午，又拗不过村长儿子的热情，在村长家留了饭，离开上河村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或者说，刚才被自己踢开的那颗石子，就在自己眼子底下，不见了！

        一瞬间，郝娴心中生出一难以言喻的危机感，似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郝娴咬咬嘴，又眼睛，然后，抬脚再次踢飞了一颗石子。

        而就在她心神不宁之际，不远的河西村，又给了她那种熟悉的感觉。

        一时间，郝娴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竟有几分转逃的冲动。

        有伟人说过，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方法，既然肉眼看不出阵法或灵气痕迹，那就再试一次。

        是啊，裴霁还在等着

        不是熟悉的童年记忆，而是她第二次回到河西村时，鬼差段生所言，像极鬼神的葬地。

        “行、行，好说！”

        村长连连点。

        “我看其他村子的路跟着也差不多，凭甚都说我们河西村的路不好走……”

        她低看看脚尖，又抬看了看刚刚被自己踢开的石子……

        她笑着摇了摇，从村长手中接过路引：“麻烦您了，小子无甚经验，等过两天我私塾办起来，还得再麻烦您指点指点。”

        又有些遗憾：“你真不准备来上河村教书？刘先生年纪大了，最近总说眼睛疼，有人帮衬就好了。”

        郝娴自是摇推脱，但她给村长留了一副治眼睛的方子，让他转交给这里的女私塾先生。

        郝娴干脆两只脚都立在原地，深呼，让自己起伏不停的心神平静下来。

        这条路幼时她和裴霁走过无数遍，也打过无数人，如今折断的秸秆痕迹早已不再，但那愚蠢又天真的童年回忆却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深一口气，郝娴揣着路引，想着裴霁，喜滋滋踏上前往河西村的土路。

        本就没有什么石子！

        郝娴发涨的眼睛，虽她动不得灵气，但神识也能派上用，引导几个凡人改变想法简单的甚至连幻术都称不上，只耗些神心力罢了。

        那声音，又像来自自己心底，是自己，有某种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小子虽中有些墨水，却从未教过书，在本村逗逗孩子玩罢了，千万别误人子弟。”

        虽然随着修士的修为越高，与天的感悟羁绊便越深，但如今自己又想回去，又怕回去带害村民的复杂情绪，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忽然导致自己矫情抽风的理由。

        不对！

        然这个念刚在脑子里想起来，冥冥之中却又有种声音在呼唤着她，似乎河西村里，有谁在等着自己，渴望的，迫切的，恳求的。

        看来确实是自己想多了，也可能是煞气作祟让自己看什么东西都能生出恶念，才会把路想成蛇。

        恍惚间，面前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的小路，竟像一条张口吐着信子的毒蛇，一口将自己吞入腹中。

        忽的，郝娴的话音就停了。

        这回，她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直跟着那枚小石子划出完美的曲线弧度，又落在不远的土路上激起一个小土坑和圈圈尘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