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魂，怕是已经无法承受你的魂强度了吧？”

        “煞呢？！”

        “郝娴！是郝真人出来了！”

        它好像看到郝娴出手了，又好像没看到，明明彼此都在半空，明明对方只是个凡人……

        内的星辰猛地向外爆开，或升或降，或明或暗，或缓或急，穿破三界，雀跃的涌入它们所及的任何一个角落。

        前一声惊呼来自人界，后一声惊呼来自地界。

        万乐天搓了搓指尖，一边感受项圈上冰凉的温度，一边仔细回想当初在村子里发生的一切。

        而莫说旁人，就连煞自己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怎么会？怎么能够？！

        万乐天这才想起来，当初在群英会，郝娴结婴的时候似乎闹出了‘不详’的传闻，只那时他被火灵搅得到避灾，并没有亲眼见到。

        邱从云顾不上，也没心情打理自己的衣袍，与其他弟子一样，他的衣衫早被鲜血染红，看不出本来颜色，映的他的脸，在暗淡的天地间也添上了一抹红晕。

        煞有点错愕，没想郝娴琢磨半天就回了语气词。

        外界一切嘈杂的声响，都像是隔着水，糊不清的背景音。

        煞的发问，让郝娴从短暂的迷茫中回过神来，她总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似是少了一块，但内窥神府，除了煞所说的三魂问题，却也没发现有任何不妥。

        他赶忙调转看向郝娴，目光中满是警惕。

却惊讶的发现，周边一些合欢弟子，如云自明等人，眼中竟是同邱从云一样的鲜亮光彩。

        想到此，他从乾坤袋里掏出了许久之前，在那无名村子里得来的金项圈，本该套在郝娴脖子上成为束缚妖魔的铁链，他却一直没忍心骗郝娴，拖来拖去，连自己都忘了这东西的存在。

        万乐天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界门，不知何时，自地界起，隐隐约约生出了一抹色，就好像初生的太阳，正迈过黎明的地平线。

        他说着，还故意朝冥河另一端山脚下，被饕餮穷奇挪走的天魂与地魂。

        冥冥中，似有某个看不见的屏障被戳破。

        “嗯？”

        “轰――”

        郝娴睁开眼，天地随之大亮。

        况且如今已经不是掌印三魂愿不愿意合的问题，郝娴的神魂强度堪比广袤宇宙，本不是另外两魂可比，强行合，只会让另外两魂瞬间化为郝娴神魂的养料，甚至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此时的郝娴就像是一只大水母，顺从海的波动，缓慢向上浮去。

        --

        若不是饕餮与穷奇两个动作快，捞起已被阴气侵蚀的开始打摆子的昊空跑去一旁，说不得就得被掉下来的煞砸个正着。

        “嗡――”

        直到此刻，这世间，所有的力量终于汇集在郝娴内，神府中的星云再次炸开，冲入郝娴的四肢百骸，又向外飞速扩散。

        云自明兴奋的大叫：“我就说，郝娴的天象哪里是灾难，分明是希望！”

        被星光穿过的煞不由惨叫一声，上也出现了像被子弹穿过一样的灼烧伤痕。

        我要醒来！

        挡在众人视野前，贯穿天地的巨大红色怪物，忽的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对！

        “天象！这就是郝娴的结婴天象！”

        与煞而言，郝娴便是再厉害，也终是凡人，又哪里敌得过当初的战神掌印，更何况如今的自己？

        “掌门！我们都看到了！”

        云自明眼睛亮的发光。

        于是看着煞，郝娴点点。

        “嗯。”

        “煞！啊！”

        而三魂无法归一，郝娴便永远无法再得升天，无法重新以‘仙’的份回到天界。

        煞似乎又变大了些，双手撑着界门的裂口继续啃食撕咬，将两界边界彻底撕碎，而在它下，却悄然生出了一团柔和明光。

        不知哪位弟子的惊呼，让万乐天再次将注意力转向地界与人界的界门。

        浑浑噩噩的思想忽然被一击小锤轻轻敲响。

        我要什么？

        “掌门！是光！”

        ――既然是希望，为什么要他给郝娴？

        然在看清郝娴之后，他先是有些疑惑的歪了歪，继而似松了口气般出一个恶劣的笑，声音如着砂砾折磨所有人的耳。

        地魂周云在被煞伸手掏出系统后便一直面若金纸，天魂掌印也在与煞交手后昏迷不醒，魂暗淡，显然，二者现在本没有行动之力。

        “嗯什么？你……”

        “看到了！”

        她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轻松过，天不是天，地不是地，一切都只是孕育生命的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