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海妖一起消失在了水光里。

        须臾，水镜球里，便正剩下漂浮在半空的郝娴，与一颗拳大小，圆的红珠。

        又是几声清亮的啼鸣，耳边响起海妖们欢快又有些慌张的惊叫。

        瞬间，就像破碎的泡沫一般，祭坛碎了，海妖们的影也摇摆着坠入大海，七色彩虹挂在郝娴后，如同坠在她上的飘带。

        众人还未回神，一明光忽的自洒向天地，所有人都被映照在刺眼的光芒中。

        光芒未散，数声音已响彻在众人耳边。

        “大鬼王容辞，守护地界有功，功德可位列仙班，晋升鬼仙荣登天界……”

        “海妖淼淼，守万年承诺，功过相抵，允其不再受诅咒所困，得以重新修行……”

        “合欢宗，守护煞门，教化世人有功，予以万年气运助统万年昌盛……”

        “……”

        天威之下，众人俯跪地，然目光却皆凝视着那还未闭合的界门。

        模糊的视线里，大阵里浮现出无数朦胧的影，他们围绕着郝娴，围绕着红球，向自己的朋友们投来一个或欣，或悲伤的目光。

        然后带着些遗憾，与灰烬一起，飘然消失在空气里。

        有修者的眼眶忽然有些，不仅仅是因为郝娴，更是因为自己在灾难中死去的亲友爱人，亦或是自己。

        他们不是战神，也没有横亘万年的故事，但曾在某刻，他们是与战神共生共存的不屈灵魂，他们也在用自己微薄的力量，用力拯救过这个世界。

        昊空也在光影中看到了无数熟悉的影，他看到了终其一生都未能与亲子相逢的成燕儿，看到了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罪孽，却始终保持纯善之心的仲绮罗，看到了一位位为守护漠北而亡，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小和尚。

        可他竖着耳朵，听了好久，听到连只打了个酱油的七八位上古妖兽都得到了‘封赏’，却未曾听到死去之人的名字。

        “佛门昊空，累数十万功德……”

        终于，昊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只有他自己听到了这声音。

        “允开启异界界门，回到……”

        “等等！”

        昊空打断天的话：“为什么没有他们的名字，他们明明连生命都付出给了沧澜，为什么没有得到封赏？”

        天的回答冷静而残忍。

        “修者无轮回，魂飞魄散，自然无法受天恩。”

        昊空：“这不公平！万事总有例外，没理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