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见张允荷转离开，崔书松开了手上的雨伞，追了上去，从背后抱住了omega。

        “这是哪里……？”张允荷迷茫地抬起，望着四周的景致。不远是码港口，旅客们背着大包、拖着行李箱来往穿梭，黑峻峻的水面上依稀看得到船舶的影子。

        “你要离开首尔了吗？”崔书的声音依旧平和，听不出愤怒或是伤心。

        “欧尼，我说过，我想要纯粹的爱情，不掺杂任何的东西，也没有任何的算计和利用。财阀之间捆绑了利益的感情，不是我想要的。”张允荷语气很轻，却很决绝，“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

        “你穿得太少，会感冒的。”崔书不由分说，按住张允荷的肩膀，将外套的扣子给她系上。

        车窗外的景色向后退去，张允荷坐在窗边，她不知这趟车要去哪，也不知自己要在哪一站下车，就这样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任凭窗外的光线变暗，夜幕一点一点地降临。

        一双高跟鞋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张允荷抬起，崔书撑着伞站在自己面前，为她挡住风雪。

        “你要去哪里？”崔书开口了，边呼出白色的气息。

        张允荷呆呆地坐在公交站里，对周遭的喧闹声充耳不闻。天色渐渐阴沉下来，气温也越来越低，似乎要下雪了。

        “怎么弥补，为了我放弃泰真的技术，还是告诉我你从没有利用过我？你明知，那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张允荷说着拿掉上的外套，“谢谢你的外套，崔会长，我该走了。”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张允荷忽然自嘲地笑了，“我早该想到会是这样，凡是我喜欢的人都是来骗我的，我怎么那么傻，居然会相信城进集团的崔会长会为了和我谈一场恋爱，而在我上耗费这么长时间，居然会相信财阀之间会有纯粹的爱情。”张允荷笑着笑着，眼圈红了，泪光在眼眶里闪烁，“……我原本就不该期待我能遇到一个真心爱我的人，谁会喜欢像我这样的人呢？”

        “现在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吗？”张允荷望着自己肩上的外套，上面带着崔书的味和温，“我们已经分手了，崔会长不用再像女友那样关心我。”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下班的人们来来往往，公交车一辆辆地进站又出站，上下车的人们很快消失在车水龙中，没有人留意车站里坐着的omega。

        “你没有必要为你的行为向我歉。”

        早就该想到会是这样了，不是早就应该习惯了吗，真爱本不可能存在，现实全都是一个接一个的谎言，她注定不会遇到自己的爱情。

        “我知伤害了你，对不起。”崔书顿了顿，“如果你生气的话，就朝我发吧。我不会有怨言的。”

        “如果我向你歉呢，你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张允荷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人，崔书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脸颊和鼻微微发红，伞上盖着一层积雪。

        公交车在终点站停下，张允荷下了车，低着望着地面上薄薄的一层积雪，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又一辆公交车进站了，张允荷抱紧了自己的胳膊，低着上了车。

        张允荷抬起，看到天空里飘起了细小的雪花，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不知不觉，已经是冬天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呢？和崔书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她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小不点，看着我。”崔书望着张允荷的眼睛，“你是真心想要和我分手吗？”

        “小不点，我本意不是想要这样伤害你的。”张允荷脸上的笑容让人心疼，看得崔书中酸涩，“如果我现在说想要弥补，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小不点！”崔书在后喊着，张允荷没有回，径直离开了咖啡馆。

        “我承认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不想委屈自己去接受一段不完美的爱情。”张允荷平静地说，“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在感情中被伤害，被利用。趁我们还没有走得太远，就这样结束吧，也算是及时止损了。”

        “我心情不好，所以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张允荷这会儿像是回过神来，注视着崔书，“崔会长追到这里，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崔书没有回答，注视着张允荷，见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微微发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我不要。”张允荷退后一步，想要拒绝。

        “小不点……”崔书还想要说什么，张允荷却站了起来。

说过的话，自言自语，“掺杂了利益关系的爱情，还能算是真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