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把自己说得这么卑鄙不堪吗？”张允荷注视着崔书，“你把这些话说给我听，就不怕我录下来，交给检察官吗？”

        “我已经坐在这里了，即使没有你，他们早晚也会问到这一层的。”崔书的神色十分平和，“何况，我本来也没有打算隐瞒。既然我了伤害你的事情，也该为此付出代价。”

        “崔会长该不会以为，我是因为被你利用了之后恼羞成怒，然后向检方揭发了你吧？”

        对上崔书错愕的神情，张允荷拿出那台微型设备，打开了录音文件。

        【海外分社的项目是我一手起来的，崔先生真的觉得这么点钱就能把我打发了？】

        【钱不是问题，我可以追加，只要张社长愿意把位置让出来，您可以提任何条件，只要我办得到】

        【崔先生真的这么想要这个分社社长的位置？那对你来说究竟有何意义？为何不把格局放得大一点，想想看，你才是崔老会长的长子，努力了这么多年，最后会长的位置却落在了一个戏子的上，你就真的能甘心吗？】

        【……】录音里一阵沉默。

        【不如我们来合作一把，我帮助崔先生把城进会长的位置夺回来，作为回报，您将海外分社的社长位置任命于我，如何？】

        “指控的事情不是我的。我们之间的恩怨，从那一晚之后就了结了。”张允荷收起微型设备，面无表情地，“我叔叔和崔远载了秘密交易，他将你们买卖机密的事情报告给检方，这样崔会长就会被立案调查，崔远载可以趁机拉拢城进的董事会罢免您。只要他了会长，便不会再惦记分社社长的位置，叔叔便也可以着手里的项目，高枕无忧了。”

        崔书望着张允荷，“……你今天来，是特意为了告诉我这些的？”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除了我以外，居然还有其他人想要搞垮崔会长，所以顺便了些调查而已。”张允荷前倾，望着崔书，“――但崔会长手里并不是无牌可出。首先，叔叔手里的证据，无非就是这一纸合同。他现在并不是泰真的代理会长，无权代表公司向您追责。后续审问的时候您可以一口咬定，就说是叔叔主动了泰真的机密，城进并没有使用这项技术。只要我不开口，检察院便不会继续追究下去。”

        “其次，即使董事会真的罢免了您，这个会长也未必会轮到崔远载来。崔家还有别的子女，如果崔远载这么容易就将会长的位置拿到手，崔晶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千方百计地阻挠反对。董事会一定也考虑到了这些，为了公司的发展，不会轻易动您会长的位子。”

        “小不点，你这是在帮助我脱吗？”崔书弯起角，“我可是泰真的敌人，如果我坐牢了，泰真的发展就不会受到任何的阻力。你难就不想亲手把我送进监狱吗？”

        “我是这样想过，可是我不到。”张允荷说，“如果崔会长坐牢了，城进就会落到别人手里。就像我不愿意泰真落在叔叔手里一样，您也不想爸爸的企业被不中用的哥哥毁掉吧？那样的话，市的环境会动，小企业也会跟着受到波及。”

        “那你就不害怕，我回到公司以后继续打压泰真，向你施压吗？”崔书仿佛并没有将自己即将面临的境放在心上，笑的眼睛里盛满了张允荷的倒影。

        “如果是那样，我也会采取手段，狠狠地打击回去。”张允荷迎上崔书的目光，扬起下巴，“我会报复你，但不是现在这样，我不会让你躲进监狱里，我要你好好地走出这个审讯室，坐在你的公司里，眼睁睁地看着我报复你的手段，却无计可施，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