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批评你们的，只是来这边观光而已。”崔书温和地微笑着，“和工作相关的事情，新社长会和你们说明的，大家就当我只是路过的旅客就好了。”

        “大家好，我是分公司的新社长，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张允荷走上前来，用中文作了自我介绍，向众人礼貌地颔首，“初来乍到，对分公司的情况还不太了解，各位可以向我简述一下分社目前的经营状况吗？”

        “这是分社上季度的财报，请您过目。”财务的长上前，毕恭毕敬地将文件递给张允荷，张允荷接过文件，浏览起来。

        “社长nim，需要去工厂看一下吗？”生产的长也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位新社长。听闻新上任的社长能力很强，众人原本以为是比张原植资历更老的人，却没想到新社长竟然如此年轻，看上去就像初入职场的实习生。

        “工厂？”张允荷似乎想起了什么，点了点，“您不说我都要忘记了――当然，如果方便的话，就请带我过去吧。”

        “哪里有什么不方便的，这是我的职责。”生产长出讨好的笑容，就要吩咐下属带社长前往工厂车间，张允荷却又开口了，“――不是这里的工厂，我说的是城南的工厂。”

        “……您说什么？”生产长听到“城南”两个字，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了一瞬。

        “我们分公司，在城南还有一个小工厂，不是吗？”张允荷合上了手里的财报，抬起，注视着生产长，“那个小工厂是上任社长张原植先生以私人的名义开设的，生产的是走私出口的产品。听说张原植社长离开分社之后那里就停产了，我想去确认一下，工厂现在是否还在运转？”

        “这，这个……”生产长脸色变了，下意识地汗。城南的走私工厂是张原植和自己当初合伙建立的。走私出口的收入入账后，就都进入了张原植的个人账，自己也能参与分得一分利。张原植离开分社之前曾交代过将工厂关停，他表面上应允下来，暗地里却仍在偷偷地运转工厂，将走私的销售款全都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不方便吗？那也没关系，回我自己过去好了。”张允荷打量着生产长的表情，甜甜地一笑。

        “社长，请等一下！”生产长站在张允荷面前，鞠躬颔首，“对不起，城南的工厂的确是我负责的，但我不知那是走私的工厂，本来以为没什么要紧的，就没去……是我工作的失职，请您网开一面！”

        “这样啊。既然这件事是张原植社长一个人所的，您也不必太过苛责自己了。”张允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话锋一转，“可是怎么办呢，走私工厂已经给分社带来了不小的损失，既然张原植社长已经离开了，谁来承担这分损失呢？”

        “损失的问题您不用担心。既然工厂是我负责的，就由我来承担损失好了。”生产长听出张允荷话里的意思，忙不迭说。

        “虽然有些委屈长，但也只好这样了。”张允荷说着，轻轻拍了拍生产长的肩膀，“等我明天去考察了工厂的情况后，再来和长讨论的赔偿方案。”

        “……”生产长不由得瑟缩了一下。